“师兄,救救我,救救我们。”
是法空,他为何脸上都是血,在他怀里吐血的那人是僧乾吗?
法空,你快给他止血啊,你叫我做什么?!
朝颜想放声大喊,但她的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她跑过满目疮痍的寺院,经书燃烧的烟灰飘散于半空,佛像破碎地散落在各处。穿着盔甲的士兵粗暴地将僧人拖了出来,举起手中的利刃直接刺了下去。
寒光凌冽,血模糊了佛像的双眼,它的嘴角看起来是那么的心酸,带着无助与不甘。
“啊~~昙谛师兄,求求你救救我们。”
“昙谛师兄,佛教的未来全靠你了。”
“昙谛师兄,救救我!”
越来越多的同门倒在朝颜的面前,鲜血汇聚成一条纽带浸染了她的鞋底,逐渐漫过她的膝盖、腰肢、全身。
她看到同门的身体一个接一个变得透明,她向四周奔寻大喊:
“昙曜,昙曜呢,昙曜!”
没有人能回答她,他们只会不断地重复一句:
“救救我们,救救佛祖。”
恍惚间,她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光?是昙曜吗?
她奋力朝光的方向奔跑,闯过一片白茫茫的迷雾,眼前的景象又变成了破败的庐阳寺,昙曜正紧紧抱着一人,万箭朝他而去。
“不!”
“不要!!!”
任凭朝颜叫得撕心裂肺,可昙曜还是逐渐没了呼吸,手臂滑落在地上。
“朝颜,醒醒,朝颜!”
是谁?是谁在叫我?
朝颜努力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蓝白色的墙,纯白色的大褂,耳边不时传来滴答滴答的机械声,还有“呼呼~”的气流声。
是…医院?!
“家属,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到时再做些检查,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可以尽快出院。”
“好,谢谢医生。”
守在朝颜床边的男子对白大褂感谢道,待白大褂离开,他又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握着朝颜的手絮絮叨叨:
“朝颜,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粥来好不好?医生说你刚醒,不能马上吃饭。”
“你怎么那么傻还自杀?我爸妈给了我一笔钱,我已经还清了所有的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