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这传闻从何而来”
“奴才不敢说。”
“朕让你说,你就说!”
宗爱犹豫片刻,佝偻着身子凑近魏帝身边小声说道:
“奴才听闻,昙曜法师辞去道人统一职,未经过太子,是直接向陛下请辞的。”
魏帝眼眸一转,瞬间领会了宗爱的意思。
“你是说,传闻是太子放的?”
宗爱惊慌地双手朝前跪倒在地,求饶道:
“奴才不敢,奴才也是偶然听宫人说那几日太子发了好大的火,还私下命令京中所有权贵不准奉养庐阳寺。”
说到最后,宗爱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魏帝,只听头顶传来一阵闷响,魏帝怒骂道:
“没脑子的东西,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他拿皇家声誉胡闹。”
京师城中的雅苑。
两个身穿紫色官服的老臣凭栏远眺,良久,其中一人才开了口。
“你今日为何要帮昙曜说话?”
卢将军侧头打量了阳平王一会,才答道:
“家母都与我说了,邱兄是我同母异父的兄长,昙曜是他的遗腹子。”
“你!”
阳平王无力地叹了口气,方才他在殿上不顾一切地维护昙曜时,他就猜到了。果不其然,还是暴露了。
“你打算怎么做?”
“他真与郡主有情?”
两人的问题同时蹦出,二人相视一笑,纷纷别过脸去。
“若是邱兄还在,哪有今日的问题。”阳平王扶着木栏感叹。
“你我两家若是此时退婚,陛下定会起疑。我准备收昙曜为义子,让他俩成亲。”
“那相津呢?”
“他?”卢将军顿了顿,“他追去中山三年,都没能感化你家女子,再给他三十年也未必做得到。”
“呵~也不知道他这点随谁?”阳平王打趣道。
卢将军斜睨阳平王一眼,并不打算与阳平王计较。
“我是近日才知邱兄的事,你当年也去了边关,他与芊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卢老夫人未与你说?”
“没有。”
“那我也不说。”阳平王转身欲走,“婚期再议,你尽快让昙曜还俗,入你卢府。”
“杜祖仁!你给我站住,你分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阳平王停下脚步,回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卢将军:
“鲁元,真相你未必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