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子做局。”
“没错,此次陛下离京,就是为了试探太子的忠心。他若通过考验,那往事可既往不咎。他若没有通过,那也是借机罢黜他的最好时机。”
阳平王沉默地看了朝颜半晌,又说:
“至于颜颜,你既是陛下鞭策道生的棋子,也是牵扯昙曜的那根线。有你随军,陛下才会放心。”
朝颜突然有些听不明白阳平王的意思,连声追问他为何这样说,只听阳平王解释:
“因为得知邱兄之死,道生对陛下心存了芥蒂,在去岁与刘宋的交战中,他…有些懈怠。”
“至于昙曜,是你与颜颜说,还是我替你说?”
昙曜神情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尖,对上朝颜探究的目光。
“我将太子谋逆的事告知了陛下。”
“你?”朝颜越发糊涂了,“可是你前几日不是还被陛下看守在寺中吗?”
“对,主要是因同门当年为太子做法事一事。趁此机会,我向陛下示了好,谋了些恩典。”
“什么恩典?”
“若我所言当真,请陛下届时放魏国沙门一条生路。”
昙曜停顿了一会,低声继续说道:
“想必颜颜也知道杏城有什么,也知道京师会发生什么,既然一切都阻止不了,不如借力打力,陛下想要的和沙门想要的,都能实现。”
朝颜又惊又忧地看着昙曜,泪水不禁在眼眶中打转。
“那你觉得陛下会放过你吗?你这一年为太子做了多少事,你撇得干净吗?”
昙曜苦笑着没有接话,一年前他走上这条路时,他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他没有告诉朝颜的是,他还求了陛下——
如果他所言当真,请陛下还朝颜婚约自由。
阳平王适时地假咳了几声,打破两人僵持的局面。
“颜颜,昙曜这边你无需担心,我们都会护着他。”
“你们?还有谁?”朝颜问。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我们这些人虽然是老了,但可不是死了,完全没有作用了。”
阳平王故弄着玄虚,他瞟了眼还亮着烛火的里屋,宽慰两人:
“你呢,安心地跟着道生去平乱,随身多带几个亲信。”
“你呢,按计划做好你该做的,大事当前,切莫慌乱。”
“念念就交给我和你娘,保管你们回来的时候,她长得白白胖胖的。”
朝颜与昙曜对视一眼,两人都默契地一言不发。阳平王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做起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