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走到床前直接躬下身来仔细查看了白凝雪的面色,鬼医一张貌若少年的脸贴得极近,白凝雪紧张地屏住呼吸,却还能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
先前白凝雪因为一系列的变数出了一身冷汗,她不知道的是脸上的脂粉太厚遇上汗液后在鼻翼眼皮处都有些浮粉。
鬼医本就是一个医术超群的医者,加上他现在离白凝雪十分近一眼就看出了白凝雪脸上的异样。鬼医伸手在白凝雪脸上抹了一把,看着手上被蹭下来的白色粉末嫌弃道:
“啧啧啧,这脸上的粉可真厚,这不是纯纯误导人下结论吗?。”
说话间鬼医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壶掀开盖子就直接往白凝雪脸上浇去。茶壶中的茶早已凉透,白凝雪躺在床上躲闪不及一壶琥珀色的茶汤直接淋了白凝雪一头一脸。
白凝雪被冷茶浇了一个透心凉立马撑起身子下意识地就用袖子去擦脸上的茶水,当白凝雪拿下袖子时脸上的脂粉被尽数褪去露出被脂粉遮盖下的原本脸色。
说不上白凝雪现在是因为心虚还是愤怒,一张脸涨得通红。鬼医一边擦手一边揶揄道:
“你看着脸色不是挺好的吗白里透红的,扑那么多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刷墙呢。”
鬼医嘴巴毒,说得白凝雪无地自容,只是白凝雪却强忍着不能发作。鬼医继续说道:
“伸手过来,把脉。”
白凝雪早做了准备根本就不怕把脉,于是直接伸出手腕。鬼医的手轻轻搭在白凝雪手腕之上,过了好一会才收回手摇着扇子喃喃道:
“奇怪呀真是奇怪,这脉象跟气色不符啊。”
白凝雪听得真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就算拆穿了她脸上的伪装又如何?只要自己的脉象依旧微弱那任谁来把脉都是一个结论。
见鬼医停下了动作白澜若有些心焦,她明明知道白凝雪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所以才会显示出虚假的脉象,可偏偏白澜若就是不知道白凝雪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白澜若忍不住问道:
“鬼医可有什么发现?”
鬼医十分不解地摇摇头,说道:
“这看脸色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偏偏这脉象却显示这身体虚弱得厉害,各项功能都已经衰竭到一定程度了。”
白澜若又对鬼医说道:
“白凝雪既然用脂粉把自己涂成脸色苍白的模样掩人耳目,这脉象蹊跷很有可能是她做了什么手脚,请鬼医仔细检查她的身体。”
白凝雪闻言狠狠地盯着白澜若,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白澜若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还未等鬼医答应沈澈幕就跳出来说道:
“你们女子脸上涂点脂粉不是常事吗?望闻问切最重要的就是切脉,你别空口白牙就冤枉雪儿,雪儿是你的姐姐你怎么可以直呼她的名字?简直是目无尊长!”
其实沈澈幕不是不清楚白凝雪利用脂粉营造脸色苍白的假象,只是他打从心底里不愿意去相信白凝雪会有心机,所以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看到沈澈幕如此无脑地袒护白凝雪,白澜若感觉十分讽刺,开口就反驳道:
“太子殿下说我目无尊长,难道您不知道什么叫嫡庶有别?她装病请人冒充鬼医编造用我心头血治病的谎言在先,若不是我将真正的鬼医请来说不定我现在早已是刀下亡魂了吧。白凝雪要害我性命难道我还要将她供起来不成?”
白澜若的话说完沈月白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弦思来找鬼医时沈月白正好在跟鬼医下棋,只是从弦思口中听说白凝雪装病请了一个假的鬼医进府,不知道这背后有什么阴谋所以来请鬼医亲自出面。
沈月白听后便一起来了右相府,原来他刚进来的那一幕是白澜若要取自己的心头血,而这一切显然都是有人要害白澜若而精心设下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