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夫人是个孤女,跟着流民进入广野泽,十四岁被招入浣洗院,因为洗衣干净,被喊做无垢。面黄肌瘦的女孩慢慢有了女人风韵,在醉酒后被招幸,没想到几次下来,就怀孕生了双子,这让十多年来没有得子的张君弘欣喜若狂,马上就立无垢为夫人。衣夫人觉得地位牢不可破,对其他女人动辄打骂,张君弘念其功劳,就纵容其所作所为,这让见识浅陋的衣夫人愈加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见到张君弘怒不可遏的样子,严希哲宽慰道:“大当家的不用放在心上,常在一起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过年了,祝大当家的连年富贵。”
其他众人也都纷纷祝贺张君弘,这才让气愤慢慢暖了起来。
“不谈这个了。”张君弘摆了摆手,聊起了正题,“这几年来,流民涌入,我们广野泽人口愈多,土地愈广,这管起来就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了,我想把咱们地盘划成三郡,濮郡的顿丘和邢郡的曲周泽分别由漆国亨和董遂来镇守,这个我是放心的,最让我犹豫不决的是王天宿的地盘,此处若是划的太大,就会壮大王天宿的实力,若是划得太小,就会激起他的叛逆之心,众位有什么好办法?”
中将军王老隶言语干脆,“我们手下有二十万精兵强将,照我说,直接把王天宿的兵马分了算了!把王天宿调到大当家的身边,多看着点,能有什么事?”
“不可!”施辅明摆了摆手,“这一年来,我不断拉拢王天宿的手下,可这些浪荡军却抱成了团,可见王天宿还是有手段的,强压不是办法。”
后将军王疏穷言道:“给王天宿的地盘大,他们就有实力和野心,给王天宿的地盘小,他们的粮不够吃,这些浪荡军向来无法无天,不够吃就会抢粮作乱!”
王老隶目露凶光,“那正好,借这个机会灭了浪荡军。”
施辅明眉头紧蹙,“浪荡军久经战阵,真和浪荡军打起来,我们也没必胜的把握,就怕是胜了,也是惨胜,如此一来,岂不是便宜了他人。”
张君弘脸色看看,“这些浪荡军,打又打不得,拉又拉不得,地方还不能大,还不能小,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了,难道对这些家伙真是无计可施?”
严希哲小心翼翼的建言,“大当家的,我们应该看看贝丘,我听说,顺天龙刘致昺死了后,他的人马和王天宿不合,都改投到子鼎门下。”
张君弘旋即明白,“扶持子鼎,平衡王天宿。”
“大当家的元机孤映,清识独流,我等佩服!”严希哲继续言道:“这皇领把林克庄抬得高高的,我们也嘉荣死去的顺天龙,让他的属下也感激大当家的。贝丘大战时,子鼎阵斩林克庄,才奠定胜局,我们也抬高子鼎,以夺王天宿之气势,要让大家明白,这贝丘大胜,是大当家的功劳,不是王天宿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