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弘看着奏章上的数字,大吃一惊,“粮食百万石?”
严希哲点头,“广川感激我们元卫出兵,大部分俘获给了我们元卫,而且师家很快遣使前来我们元卫,拜见尊上,感激尊上施以援手的大恩大德。”
张君弘依然面带冷色,“出兵可不是我的主意,师家就去感激子将军吧!”
严希哲言道:“子将军本想等尊上战令,可战机稍纵即逝,就擅做主张了。此事,臣也有错,当初臣告诉子将军,你那里局势复杂,可便宜行事。没想到,子将军年轻,只知道军治,不知道政治,不知这擅自出兵牵扯有多大。”
张君弘脸色稍解,“年轻人只知道杀得兴起,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啊!”
严希哲言道:“尊上,此前子将军在前作战,臣没敢问责,怕他畏首畏尾,不知所措。待他回来后,臣已经申饬他了,让他赶紧来尊上面前请罪。”
张君弘问道:“你安排在他身边那二人,怎么没有传信过来?”
严希哲解释道:“他们觉得战机不可失,就跟着子将军作战了,回来后再说明。他们二人正在外面待命,待会儿尊上亲自问他们就是。”
张君弘这才脸色好转,“私自出兵,不加惩戒,让将军们尝到甜头,都会轻开战端;若是惩处了,将军们又会畏兵畏战,这让本尊如何处理啊?”
严希哲笑道:“臣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臣声言这是尊上的策略,自然能让子将军擅自出兵的罪责消弭,既施恩于子鼎,又让群臣敬佩尊上远见。”
张君弘沉思片刻,点头答应,“还有下次,可就不能这么处理了!”
严希哲俯身拜倒:“尊上气度恢弘,虑事周全。”
刚送走了严希哲,正要去找妘姬,内监瞿猷国碎步跑来,急急言道:“太尉求见,正在候着那。”然后悄声言道:“尊上,太尉很不高兴。”
施辅明快步进殿,扑通一声跪下,有些赌气的言道:“尊上,武强之战打完了,我这个太尉还蒙在鼓里,臣是来请罪的!”说着,就摘下朝冠,“臣无能,臣愚昧,不能为尊上所用,尸位素餐,臣羞愧无地,今日特意来向尊上请辞的。”
张君弘赶紧赔笑,将施辅明扶了起来,“你这是哪里话,何至于此,这个本尊要赔情,因为是偷袭,保密为第一要义,就没有同太尉商议。”
施辅明还是不起,“尊上还是看扁了老臣,臣是笨,可没有坏心。”
张君弘笑道:“我相信你,可你太尉府中,不还有个外人的嘛。”
“既是尊上乾纲独断,臣下明白了。”施辅明这才起身,“尊上可知,在贝丘军营中,有很多师家人帮子将军练兵,臣怕的是子将军擅自出兵。”
“竟有此事。”想起严希哲瞒着自己,张君弘顿时警觉,“子将军和广川师家联系这么深了,不得不防啊,太尉既然提起,想必已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