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贞很是不屑,“怎么才能称心意,难道像他们那样,像野人那样嗷嗷乱叫,像蚂蚱一样在地上乱蹦乱跳,那是耍猴显眼,我们才不是那样的女人。”
左芬笑着宽慰道:“那倒是不用,翁主只要大大方方的就好了。”
送亲队伍到了城下,看到前来迎接的人群在随性的狂野起舞,卷阿很是失落,“我曾想过,我的夫君是名盖世英雄,骑着白马将自己接走,我想远嫁元越,或更远的皇领,那里有那么多翩翩公子。哪里想到,会嫁到这些浑身异味,不名礼仪,不懂歌赋的蛮族。我听说,那个人是弑父后成为土领的,雄壮如熊,遍体黑毛,喜食人肉,每晚要有很多女人相陪,以折磨女人为乐。”
当鸿卷阿在哀叹时,敃越的迎亲队伍吹奏起来。敃越音乐节奏欢快,曲调高亢,透着自由奔放和热情欢乐。鸿卷阿只得按照要求,出了轿子,上马游街,来展示新娘的魅力。鸿卷阿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大大方方的上马。
随着新娘上马,四周欢声雷动,这时候,一名年轻人上前牵马。
卷阿终于见到了夫君,敃越土领区阳摇。等看清后,禁不住的苦笑,区阳摇并不是传说中凶神恶煞,身材矮小,皮肤黝黑,如同瘦猴,只是看起来很机灵,很是讨人喜欢,鸿卷阿对夫君长相没抱希望,也没感到失望,只是稍稍心安。
看出来夫君不懂中土语,右贞肆无忌惮的抱怨道:“主子爷还没我高啊,我们翁主喜欢佳公子,偏偏就找了一个猴子夫君,看来,我要备个棍子了。”
左芬笑道:“主子爷倒是机灵,做人也随和,翁主以后有福了。”
队伍穿过城中大街,百姓夹道欢呼,他们喊得都是越林语,卷阿根本听不懂说的什么,不过看到他们却是发自心底的欢喜,卷阿心情大好,在马上往两边的百姓招手,见到来自中土的翁主发出了友善的表示,百姓欢呼声更大了。
过了半个时辰,队伍到了土领堡,仪式就开始了,敃越婚礼并没有中土那么多礼仪,把新娘领回家,就算是完成了婚礼,大宴就开始了。女宾纷纷前来共饮,卷阿听不懂说的什么,却能感受到真诚,也陪着饮酒,不知不觉就醉倒了。
第二天早上,卷阿悠悠转醒,连昨天怎么睡的都忘了。高升的太阳照的十分舒服,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见到偌大的房间中,只有孤零零的自己,想找左芬右贞,却四下寻找不到,正要找人去问,见到走来一位俊美青年。
青年长得剑眉朗星,淡雅的绸衣将青年衬托的更加洒脱。卷阿知道这是敃越贵族和大商人家请来的中土教席,教导子女中土语言,方便和中土打交道。
看到熟悉的中土人,卷阿上前打招呼,“先生。”
青年看到卷阿睡醒的样子,慵懒中带着诱惑,禁不住的多打量几眼,用半生不熟的中土语言道,“我不是先生,我是男人。”
如此词不达意,卷阿禁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花容招展。年轻人心醉神迷,禁不住上前,无畏的拉起了卷阿的手。卷阿大惊,赶紧摆脱开,急急跑回房间,将门关上。透过门缝,见到青年笑着转身离开,芳心依然乱跳。想着青年的笑容,久久之后,才平静下来,轻轻的将门打开,看着青年消失的地方发呆。望着色彩艳丽的壁画,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呢喃道:“梦,不过是个梦罢了。”
看到左芬和右贞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她们头上带着用山节子、野蔷薇、九里香还点缀着梨花的彩色花环,阵阵花香传来,让人神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