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丰殿中,瞿猷国拿来一摞奏折,摊在大桌上,“这两天的奏折可不少啊!”
张君弘将奏折给了吕质象,“吕先生看看这些奏折。”
吕质象浏览一眼,“太尉和将军们多是更立的,太丞和文官们多是贺喜的。”
张君弘问道:“我选夷简为世子,先生怎么看?”
吕质象回道:“尊上如此做,自有尊上的道理,臣知道尊上是至纯至孝之人,当年之所以冒死劫狱,反出皇领,也是为孝。”
张君弘问道:“人说忠孝为本,我起兵作乱,先生不怪我不忠?”
吕质象摇头,“孝者为本,言仁为忠君,臣等要做的上服务于君,下责任于民,让国本固,让民生富,让国安康,这就是忠君,而不是愚忠,死忠。”
瞿猷国却是回道:“老奴认为,忠君就是要誓死跟随。”
吕质象笑道:“中侍大人说的没错。我等文官以道侍君,而内监以死侍君,只有我们都尽好本分,这元卫才能上下安定,四方安宁,百姓安康。”
张君弘深以为然的点头,“先生乃真名士!”
瞿猷国翘起大拇指,“先生说的对,老奴还是浅薄了。”
吕质象指着奏折问道:“世子已定,尊上就要考虑为世子择少师、少傅、少保等辅弼之臣,平日教导士子读书,也可参与政事,既能养望,也能践行。”
张公辅问道:“吕先生心中可有人选?”
吕质象摇头,“储君师傅要品行方正,博学强敏,做到正人主,开广思,励精神,尊上也不必急在一时,慢慢斟酌便是;若元卫无合适人选,也可从天下求贤,皇领的太学、东元的东序都不乏大家,将来能为君师,自然不愁没人前来。”
张君弘点头,“吕先生说的没错,要收罗天下英才,为我元卫所用。”说着,拿出王天宿的奏折,面带忧虑,“施太尉和王天宿搭在一起,倒是个麻烦事。”
吕质象言道:“尊上下诏,让将军不许参与储君之事。立储之事,必然是你一派,我一派,文臣谈不拢,腹诽几句,对骂几下,最多互相撕扯,不能为患,而将军们手中可是有刀有枪的,若是他们打起来,就会生灵涂炭的。”
张君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猷国,你去太尉府,告诫他尽好自己的本分,这储君之事,自有本尊来处置,将他的爵位从伯爵降到子爵,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