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公羊错隐隐猜到这人伦惨变。
皋相梁眼中流出浊累,“善待天下子民,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不要冻着饿着他们,你志在统一天下,建立不世之功,可是这统一天下,就要打仗,打仗受苦的还是百姓,乱世小民活的还不如盛世狗,能不打仗就不要打仗。”
公羊错郑重点头,“义父放心,我一定会善待百姓的。”
皋相梁一声长长的叹息。“世间风云变幻,天下之事,谁人能知?”亲昵的抚摸着爱子,“仁本,你怨恨父亲没让你做太宰吗?”
皋仁本摇头,“儿子不怨父亲,儿子不是那块料。”
“仁本,要学着稼穑,不要总是飞鹰走狗的,等妹妹出嫁了,家里就你自己了,要能维持住这个家。”皋相梁用尽所有的力气,抬起枯瘦的右手,轻轻爱抚女儿的头发,他迷离的眼神又凝聚起来,眼中充满了慈爱,燃尽最后一丝生命的能量,轻声言道:“蘅皋!父亲就要走了,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了。”
公羊错知道最后的时刻了,看着文武大臣,郑重言道:“自即日起,改流民城为相梁城,为皋仁本采邑,蘅皋赐婚马君真,择日成婚。”
皋相梁感觉灵魂正在脱离躯体,此生无憾,可以含笑九泉了!
众人久久默哀,蒙正拿起一份遗书,“君侯,这是梁相遗书。”见公羊错点头,便高声朗诵,“天地万物,有生有死,此乃自然之道,无甚可哀。吾生而驽钝,承君侯父子不弃,忝列相位,羞愧不已。厚葬重服,以致破业伤生,吾等不取,吾死之后,不起陵,不建庙,取向阳之地三尺,有棺无椁,立三尺高碑便可。”
听闻此遗诏,公羊错言道:“将此遗书示天下,以彰义父之德。”
转过身来,对众人言道:“梁相受遗辅政,信感阴阳,诚动天地,格于皇天,光于四表,谥号忠武,以表其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