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恕己笑道:“督公说的哪里话,督公伺候的可是天子,若在过去,我这等丘八见到督公,那是绝对不能的,那高高的皇宫就是仰望的份了。”
安侍国露出了追忆,带着丝丝伤感,摆了摆手,“都过去了,不要提了。”轻抚狐皮大衣,“崔校门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怕是有事求我吧!”
崔恕己神神秘秘的问道:“督公可听到些什么?”
安侍国马上明白崔恕己来此的原因,将炉火弄大点,烤着双手,“有些事情只是风闻,做不得数,我也没拿下什么把柄,崔校门有些多虑了。”
凑上前去,崔恕己轻声问道:“督公可曾想过先帝?”
安侍国眼圈一红,有泪落下,“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讲,就冲着这个狐皮大衣,我念你这个情分,你所说的话,你出了这门,我就会忘记的。”
崔恕己不再犹豫,“督公可打算先帝复仇?”
抬起头来,安侍国面露坚毅,“先帝恩情,从未忘记,只是我手无寸铁,也无缚鸡之力,纵有此心,也无此力。崔校门是不是想除去武府恺?”
崔恕己凝重点头,“督公帮我们除去晖飞熊。”
安侍国言道:“不是我不想,晖飞熊可是武府恺的心腹啊!”
崔恕己笑道:“若是晖飞熊勾结外敌,谋害武府恺那?”
安侍国想了想,摇头言道:“晖飞熊和武府恺有过命的交情,这种捕风捉影之事,不但伤不了晖飞熊,只会惹火烧身!武府恺为当世枭雄,胸有丘壑,心机深沉,若是那种毛头小子,你们认为能发动东林门兵变吗?能屠尽中都家族吗?此人杀伐决断,狠辣无情,这样的人,靠着不入流的手段就能骗的了他吗?”
崔恕己言道:“凭借道听途说,子虚乌有的消息,我们就去诬告晖飞熊,那是自取灭亡!若是此事人人皆知,言之凿凿,无法否决那?督公认为能扳倒晖飞熊吗?”嘿嘿笑道:“我可听说,你们卫府抓人,可都是自己带着证据去的,什么血书血衣,凶器暗器,各种书信都有啊!难道这些传言不实?”
安侍国尴尬的笑了笑,“那是有圣上命令,若是武府恺下令去抓了晖飞熊,这样的证据我随便就能找出来,现在不行,武府恺依然信任晖飞熊。”
崔恕己这才和盘托出自己的打算,“督公,明天会有晖飞熊的部下带着书信前来,当然,带信的人以为这是关于买粮价格协商的普通信件,其实这封信中,说明了晖飞熊和邢襄勾结,准备软禁武府恺,投奔兕牛城。”
见到希望,安侍国眼中闪烁着光亮,“若有邢襄配合,这种事自然是轻松之极,再能耐的人也顶不住大家算计,再信任的关系也顶不住多方构陷,有你们,有我们,有他们,要除去晖飞熊,自然不难,可要是除去武府恺,变数就大了。”
崔恕己道:“砍人是我们武夫的事,怎敢劳烦督公。”
安侍国点头,“如此说来,咱家自然全力配合崔将军了。”
厅堂之中,武府恺正在煮肉饮酒,以解胸中郁闷。
正在此时,一名年轻侍卫被推搡着进来,安侍国掏出信来,递了上去,“大帅,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信笺,是邢襄那边写给晖飞熊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