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一脸心疼地看着沈应肆身上的伤口。
刀伤,烧伤,毒斑、还有撕破皮肉生长出来的鳞片。
再对上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眼中满是信任。
“我儿疼不疼?”
沈应肆急急摇头:“不疼的。父皇我不疼。”
“可父皇心疼。”
沈翊语气里满是心疼,可他的手却突然握紧匕首将其用力插深了几分。
血液从口中流出,沈应肆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
沈翊满脸疼惜地看着他,手中的力气又加重几分。
“肆儿,你想知道的,父皇都会一一告诉你。这外面呀,现在到处都是妖,这妖杀了很多人,父皇没办法只能让出丹离、蛮州二地。现在好了各地都安宁多了。还有你舅舅,那是相当英勇,天下捉妖师死了大半,他居然还活着。你冠礼上的宾客应该都被妖魔杀死了。哦,对了,还有鬼谷解封,那是因为谢家家主拿着魔器花雨亲手解封的。这等罪人,那必须要由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亲自来审判。”
沈翊挥了挥手,空中突然掉落几个人头。
沈应肆一眼便看见了谢晚州的头颅,头颅的面色苍白干瘦,一双眼睛还睁着,好像下一秒便要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为何要弄出这种东西来戏耍我?我舅舅修为高强,他不会这么轻易死去,这是假的,是假的!放开我!”
沈应肆再看旁边有谢晚声的头还有几个自小教导他长大的谢家长老。
铁链发出剧烈的响声,在这空荡荡的地牢里尤为明显。
沈应肆的眼里掉落出一颗又一颗的眼泪,一开口,好像喉咙处都撕裂出血。
他看着面前那个与自己父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也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父皇!我父皇不会这样!你是哪个妖怪,不要顶着我父皇的脸!你滚!滚啊!”
沈翊看着沈应肆这痛苦不堪得模样,心中只有愉悦。
“儿呀,你怎么连父皇都认不出了。你看小时候朕不常给你做好吃的。你母后惩你时,是父皇亲自下厨给你端过去的。我们肆儿自小就懂事,受伤都是一声不吭的,每次都是父皇亲手给你擦的药。这是我们父子的秘密,你还记得吗?”
“你别说了!你不是!不是!”
铁链响动的声音十分刺耳,沈翊却觉得异常悦耳。
他提着谢晚州的脑袋,很是认真地问:“晚州,你看你教的,这孩子连亲舅舅和亲生父亲都认不出了。肆儿,你再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