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禾并没有继续待下去,也没有去桑钰住处,只是掉了个头,离开了。
“阿冷,把门关上吧。”
桑钰看着手中的玉佩,通体温润,触手冰凉,做工极致,看样子成色极好。
他垂眸看了半晌,有些酸涩一笑,随后交代了一句,进了屋。
这个玉佩是原先他最想要的,玉佩本身价值不菲,却不是最值钱,最让人向往的是玉佩身后的含义。
“郎君不高兴吗?如今有了这块玉佩,郎君也算是心想事成了,以后再也不用过这样无人庇护的日子了。”
一进屋,阿冷就看到桑钰拿着玉佩,怔怔地发着呆。
阿冷想了想,还是走到郎君身边,轻轻地出了声。
桑钰回过神,是啊,这不是他从小希望过的日子吗?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少年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从小被在兰袖阁做着各种粗活,好不容易熬到八九岁,兰袖阁掌事人见他姿色难掩,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于是,便不让他继续做这些苦活累活,请了个师傅开始教他琴棋书画,等到了十三四岁,凭借着惊艳的样貌便成了兰袖阁炙手可热的人物。
再后来,就在他以为这辈子都要在兰袖阁靠着姿色卖艺的时候,自己的家人寻了上门。
桑钰看着那些桑府上的管事人,从兰袖阁接他出来时候,眼神中无意透露出来的鄙夷,还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无比恼火。
就在他以为至此可以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他又被家中的长辈以治病为由,赐了新名,买了小个宅子,留了些银子,打发在这。
就像一个乞丐一样,接他出来只是觉得他辱没了家族的脸面,将他留在这里,不让他回去,也是为了家族的体面着想。
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他的意见,他就像一个玩意儿,从一个供人赏乐的玩意儿变成了一个没人要、随意丢弃的玩意儿。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好,不用成天唱曲,也不用看人脸色,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也不错,桑钰这样告诉自己。
后来,一个神秘人的出现打破了难得的平静,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都这么惨了,还是有人要害他。
每每毒发,浑身剧痛难忍的时候,他经历的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公平就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