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跟时勇都以为他救不回来了,在担架上哭得,比额娘小时候揍额时还惨!”

“还好啊,还好老天爷心善保佑,做了二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团长居然命保住了!”

“嫂子你猜医生怎么说?”

“说居然破裂处奇迹般地止住了出血!弹片取出来后他血压恢复正常了!嫂子你说是不是老天保佑,额们团长福大命大!一定——”

他止住了声。

反光镜里的女同志侧仰着脸,眼睛红成一片,有晶莹的泪珠子从里面滚出来。

副驾驶的男人神色不明看了他眼,唇紧抿着,胸口起伏了几下。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这不是很好吗?”

他侧过身子捏了捏媳妇儿的面颊。

桑榆轻咽了下,抬手抹了滚出的泪,“怎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要是朱锋不讲我都不知道。”

难怪她摸到背部的疤痕那么重,光线暗看不清,问他只说是在训练时受的伤。

这明明差点丢了命留下的痕迹,他竟然能弱化到这种程度!

光是听人说,她都能想象得出是多么凶险了,别提当时场面的激烈情形。

桑榆心头难受极了,喉头哽咽着,痛又难受。

顾书烈也喉头滚动了下,他眸色有些沉:“怕你听了难过,现在不就是这样嘛。”

他又擦了擦她还在往下掉的泪。

开车的朱锋现在意识到为啥他刚才几次说话,他有救命恩情的部队前领导都要打断了。

这在人家媳妇儿面前提以前他差点挂掉的事,怎么能任他说。

不过他又悄悄瞥了一眼副驾驶的人。

他还在部队,他们团长还是营长的时候,可从来他脸上不会有这种表情啊,更别说当着人面前给媳妇儿擦泪了!

真是李昭他们通知的千年铁树开了花,稀罕事,稀罕事!

这也太令人大跌眼镜了!

不再敢说些什么,他继续专心开车。

……

从康市到武通县,若是坐大巴要花四个多小时。

但顾书烈提前打了招呼,有在康市下面均安县给有关部门领导开车的,前下属来接就要快些了。

三个小时后,他们到了武通县内,再继续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行驶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的车子就驶进了河西乡红旗二队的村口。

“快看!有汽车,有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