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简直快要说不出来话了。
她一下,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蓝色饮料瓶。
又抬起,目光有‘惊诧、不可思议、原来是这样’等等情绪交织闪烁。
她一下拉住顾书烈的手,男人还在拧瓶盖的手掌被她拉得晃一下,不过动作迅速,瓶盖被他马上拧紧里面的水没有晃出来。
桑榆拉着他,“你,你,你那天都经历了什么?!”
她心中有个猜测,有个能对上号的答案即将呼之欲出!
微蹙下眉,顾书烈侧目将她看着,自己媳妇儿神色这么激动,他稍感不解。
但随即思索了一下,像是也想到什么,他表情也带上些许惊讶。
“我……”他心头也有两分不敢置信,“我那天在濒死之际,重新又见到了你……”
“那天。”他又开始讲,“击沉敌舰后时勇和朱锋带着已重伤昏迷的我,上了皮筏艇撤退。”
“因为此任务有违上级指示命令,程旅长私自孤行不顾执行人员安危,超限制提升任务难度极限,政委参谋长等人对此事皆持反对意见。
所以在我们动身前往执行任务时,立即他们将此事汇报给了军区上级。”
“加之在获得我们回馈的情报,得知我三人在撤退遇敌方增援,火力不敌,断定我三名行动人员有生命威胁。
且为防止矛盾激化,敌方加大派援直接正面与我军交战。
为防出现这些,指令在反馈回后,军区重新下达命令迅速指派出两支舰队接应我们,作预防战斗工作。
且下命令当即对程旅长停z查办,剥夺了他最高指挥权。”
“因此在时勇艰难带着我和朱锋撤离,撤退不足三海里时,我们遇见了驾驶先头冲锋快艇同志的接应,被及时接转。
然后调动了救援直升机,将我们三人转移到了最近的军区医院。”
“因我伤情严重,在上飞机前就出现昏迷,且内脏在持续大面积出血,血压下降人开始出现休克症状,落地后我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手术里,我清晰感觉到了生命在我体内一点点流逝。
即使我能听见手术室内,主刀医生和医护同志的说话和各种仪器嘈杂声,但我也很难再睁开我的眼皮看一眼。”
“就在我心跳持续衰减,快要到达死亡临界点时,那一刻我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
“一个女生的声音,我从来没听见过的,不属于我任何记忆和生活中接触过的人。”
“这个声音过后,我的意识陷入一片白芒,接着下一刻我就看见了一个人影。”
“她已经有些细微的变化了,比之前我最后看见她的一次,要瘦了许多,她应该是在一处海边,头上戴着那枚充满她回忆和象征身份的海星发夹,对着大海在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