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停留了一会儿,"福爷"带着孩子们继续上路了。而之后的路上陪伴他们的只有沿途的自然风光了,偶尔有大货车路过,那是化工厂的载物车,他们就停下驻足让路。
可能人生路也是如此,孤单和无聊会伴随着大部分时间,可当到目的地时,这些无趣又会烟消云散,随之被喜悦包围淹没。
此行的目的地到了,遥远的地方一道高耸的城墙隔绝了内外,四面八方的路上成群结队的人向着城门走去,而门的上方则是镌刻着的用昔日大稷国语言写着的"饶城"。那面高墙目测约高三十米,而左右则一眼望不到尽头,也不知道筑此高墙的目的何在。
而墙上"饶城"一名则大有来头,实际上,在"民产党"建立国会改革之前,大稷国二十三州只是从地理角度划分了各城市,各城只由各城主管辖,而城主只由中央管辖。而"国会改革"则规定了各州州长管治各县长,各县长管理各县,将城改名为县,多加了一级管辖单位。而由于历时悠久,"饶城"的牌匾一直未改。至于这高墙,方正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要筑起这么高的墙,难道是为了防止战争?可是"饶县"地处内陆,周围根本就没有他国的威胁,何况就算是防战也没有必要建到三十多米的高度。
这样的高墙更像是为了提防什么巨物似的,可是又有什么巨物能有这么高,难道是那些"超凡者"?
光靠想是想不出来的,看来得多看些资料书籍了,听说这里的图书馆有5层楼那么高藏书海量,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去看看?还有一点问题,也不知道这高墙是"饶城"特有,其他城市有没有,看来只有等到自己多去一些地方才能找到答案了。
学生们排成一列,而最前方的"福爷"和几个守关士兵交涉着。看来"福爷"的确家世显赫,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那几个士兵没有不认识他的,恭恭敬敬地巴结他然后给他们放了行,还嘱托说城里碰到什么事情一定来找他们。而"福爷"笑而不语,领着后面排成一列的学生们进了城。
可能是现在还太早,宽敞的大马路上并没有想象中的人来人往,大部分还是来自城外的人。街道上只有少部分本地居民行走,他们是去赶早集的人,街道两边不时传来吆喝叫卖的声音,"卖大煎饼嘞,100民币一个。糖葫芦了哈,50民币一串。"
他们说的民币,自然是"民产党"上台后发行的一种货币,实际上只是从过去的大稷国稍微修改而来。而过去时,大稷国由于通货膨胀,民币数值高得吓人,往往几万民币才能买一串糖葫芦。"民产党"上台后,改进了货币并规定了其权威性,多年以来在遵循经济学原理下逐渐提高了民币的购买力。
学生们虽然眼馋不已,可是听到那高昂的价格还是打消了购买的念头。城市毕竟是城市,物价还是比较高的。他们大多数人都只在村子里生活,村子里虽然也有交易,但金额远远低于这里。学生们有些肚子饿的就拿出准备好的口粮,大口大口吃起来。当然沿途也有看到这幅场景的人露出鄙夷的目光,嘴里嘲讽道:"乡巴佬,穷酸样。"
的确,学生们穿的是自己母亲亲手缝制的还有补丁的衣服,吃的是家里做好的这些"城里人"厌恶的糙食,他们的眼神里写满了清澈的愚蠢。四面的几层高的房子精致而洋气,像是一群巨人,把他们这群"蚂蚁"包围得喘不过气来。像是审讯犯人一样,陌生的尖锐的鄙夷目光从他们身上来回扫过。当即,就有学生窒息得差点哭了出来。他们这个年纪,说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是不可能的。方正攥紧了拳头,他的心中燃起一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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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前方的"福爷"则是默默不语,他没有去向这些人争辩,更没有转头去安慰后面难受的孩子们。他像这世上存在着的最多的冷眼旁观的路人,只是默默带路,任凭他人对孩子们恶意的审视。远方的房子密密麻麻,如困住鸟儿的笼子般困住他们,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要走多远?什么时候才可以停下?现在的他们,就像历史书里写的那些被羁押的罪犯,一路游行被所有人看不起。
走过了许多街道,受尽路人的鄙夷,他们终于到达此行的终点——饶城第一一级学院。那里聚集着许许多多和他们同年级的学生,他们中大部分人身着华丽的西式院服,也有少部分和他们一样来自城外的小镇的贫穷孩子,如同他们一样,这些学生也被周遭城内的学生看不起。这些"城里人"如同一只只昂首挺胸的孔雀,鹤立于鸡群中,蔑视一切、目空一切。
而此时,沉默许久的"福爷"终于开口了,他面朝身后的孩子,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很沮丧,你们也许正在难过,在愤怒,也许想要逃避,想考完这场考试回到家中,永远不来这些地方。可是孩子们,嘴长在他们的身上,我们怎么可能去控制他们想什么,他们说什么?想想你们的父母吧,当他们来到这里,在市集里买卖东西时,他们也要遭受他人的蔑视,可是他们为什么一趟一趟来这里,是因为他们没有尊严吗?当然不是!是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东西可以让他们忽略他人的眼光。这世界歧视和偏见还少吗,可是谁能杜绝这一切,有谁能够因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