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天气反复无常,昨日还是艳阳天,今儿忽然就北风乍起了,才觉腊月已至。
月娘给阿七安排了任务:“你去将你的几个同伴都救出来,若是愿意跟着你回来最好。”
阿七拿着银两就出了院子。
满怀理想,文纾的办事效率也是快,其实这办私学并不要官府同意,可怕日后起波折,月娘和文纾还是拟定在里正处报备。
而且她们打算所有的东西都是全新的,这地契房契的还得托里正。
文纾迈着大步,难掩喜色的踏进门来:“月娘,我挑好地址了,你过去看看。”
月娘正打算去品茗居瞅瞅,这都许久没去了。
看见文纾来,出门的动作放慢了些。
文纾一进来就叭叭的和月娘说着:“月娘,你不知道这个地址有多好,就在镇上书院的旁边。”
月娘也觉得没什么问题,都是学府,离近些并无坏处,但除了银钱,学堂的事文纾都是一肩揽下的,莫不是有什么苦难?这才问了一嘴。
“你同主人家商议定了吗?”
文纾表情无奈的摇头:“还没呢,那块地是青石书院山长夫人的私产。”
青石镇统共就只有一个书院,便是青石书院,这青石书院的山长叫沈瑾礼,是前任山长的得意门生,早年中过举人。
月娘不解,既然知道是谁的私产,为何文纾还这副没办法的表情:“是这位沈夫人不愿意卖吗?”
文纾笑容僵硬:“这沈夫人便是原山长的幺女,闺名杜怀香,她虽是山长的女儿,可没半点涵养,十分痛恨识文断字的女子。”
月娘提高了音量:“这是为何?”
文纾道:“这沈山长早年中了举人,杜娘子呢就留在青石镇照顾公婆,可这沈山长是个风流不羁的,在京都居然和一个文官家的庶女不清不楚的。
后来这杜娘子就找上京去了,还将那个官小姐逼得无地自容要跳江,后来不知怎么说的,沈山长放弃了京都的荣华,和杜娘子回来了。”
“那官小姐又如何了呢?”
“这我也不甚清楚,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官女子,遭此一闹,怕是只能三尺白绫吊死了,早年我有幸去过她府上,一听说我是女学的先生,直接把我轰出来了,这次我出面,只怕也是一样的结果。”
“闹到这份上了,沈山长也没写休妻书?”
“如何休啊?这杜娘子独自照顾他的爹娘,还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即便沈山长真和那个女子成了,她也是正头大娘子,一个妾室的去留也是做得主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