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院首亲临盛邀,想必夫子会答应的吧。”卢玖儿呢喃。
毕竟戚府宅内明争暗斗不断,要是有更好的去处,夫子必定是不愿再待在这是非之地,免得沾染浮华尘灰的。
戚家盛看她的神色,笑而不语,只随手将另一碟甜而不腻的枣糕推至她面前。卢玖儿沉吟不意间,自然地伸手取了,边吃边思索。
“今天田庄的月供是卢庄管亲自监送的。”戚家盛忽尔凉凉地扔出一句话。
“阿爹来了?”卢玖儿果然似是被乍醒般,“那他人呢?”
“我们聊了许久,因他还得赶着回庄里,用过午餐便走了。”
卢玖儿皱眉不展。“你们聊了许久?”他们俩有什么好聊的,既然远道而来,不是应该过来找女儿好好聚下话,互诉一下思念挂怀之情什么的吗?
“能不能别像你家的鸟儿那般学舌?”戚家盛知道鹩哥的事情,不由得打趣她道。
卢玖儿笑不出来,正色道:“戚宅的浊水,我们避之唯恐不及。”
这种情况下,她不由得乱七八糟地想,这大少爷是不是趁着她和爹没见着面,人又在戚宅里,所以特意蒙骗了爹什么,用以换取他的助力。
戚家盛闻此哈哈大笑,笑得趴在石桌上抚额,仿佛就要喘不过气来。
“你笑什么?”卢玖儿不悦。
残阳最后一缕光奋力绽射,映得漫天浮云红艳无边。
“你们早就在浊水之中了,还能避到哪里去?”
石亭里的两人或趴或坐,渊眸对上杏眼,少年与女孩皆如蒙上诡异的血色般。
“不管你愿或不愿,这世上俗人皆如江流行舟,要么随波逐流,要么砥砺前行。你可以不屑去算计谋划,但要提防他人暗算谋害,倘若没有足够的能力和筹划,又如何能守得住寄望的那一方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