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在做的,不是避税,而是在偷逃税,这个行为是违法的。”
“我们的行为是违法的?”雪儿冷笑着,“盛师傅,税法是你制定的?你是谁啊?我们的核定征收,可是税务部门认定的,你比他们还要高明?比他们还要懂税法?是吗?”
“就算是他们认定的,那也是错误认定,错误的认定,税务稽查部门随时可以纠正,就是纠正了,你们也还是逃脱不了已经偷逃税的事实,到时候,不仅该补交的要补交,该罚的还是要罚,情节严重的,还要被追究刑事责任!”盛春成执拗地说。
雪儿腾地坐了起来,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恼火极了,盛春成刚刚这些话,在她听来,太刺耳,也太不吉利了。你谁啊,跑到这里就来胡说八道,什么偷逃税,什么罚款,还什么追究刑事责任,你谁啊?我被追究刑事责任你开心,对吗?什么人呐。
“真的,雪儿,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我觉得我有责任提醒你。”
盛春成嘴里还是不停地说着,但他看到雪儿越来越冷的脸色,知道自己这话,雪儿是听不进的。郑老师说的没错,人家凭什么听你的,几千万的利益,这利益也太大了吧,大到了毒贩子为此都可以去贩毒,杀人犯为此,都可以去杀人了。
“你有责任?”雪儿的脸绷了起来,“盛师傅,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有没有觉得,你今天晚上的话有点太多了?”
盛春成垂着双手站在那里,他透过墨镜看着雪儿,感觉已经词穷,不知道自己还能和她说什么。雪儿也盯着盛春成看,她觉得这个盲人,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盲人,他的心里,藏了太多的东西。
而且,从他的话里,雪儿感觉到了一种极端,一种咄咄逼人的态势,不再是那个温和的,柔弱的盲人按摩师。
她甚至觉得,这个盲人和自己说了这么多,他对自己,似乎是有所图的,他今天的咄咄逼人,和他一直表现出来的顺从,其实是一样的,背后都有更深的含义。
雪儿脑子里马上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对这种有极端倾向的人,自己不能过度地去刺激他。
想到了这点,雪儿感觉有些害怕,她甚至都不敢让盛春成的手,再触摸到自己。
雪儿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看看自己的手表,都囔一句:“那个渣男,怎么还不回来。”
雪儿都囔这句,是在保护自己,意在提醒盛春成,这里不仅只有我们两个,还有人马上要回来,你不要乱来。
盛春成站在那里,脑子一团乱,他知道自己已经搞砸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雪儿放软了口气,她说:“对了,盛师傅,我想起来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和渣男和米雪他们商量,我们今天先到这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