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准了啊,一个都没跑,确实都在D调上,板上钉钉了。”余大麻子又拍了一下桌子,大叫一声。
一桌的人都快笑翻了。
刘立杆以前在剧团,剧团里的人,谭淑珍也好,徐建梅也好,冯老贵也好,他们这些唱戏的,都知道怎么发声,怎么运气,怎么唱,耳朵也听得出来有没有跑调,但乐理的知识,没有系统学过,不会像余大麻子他们这么丰富。
何况,刘立杆以前在剧团,他唱歌就是作为一个笑话存在。大家听他唱歌,就为了取乐,他跑调跑得越厉害,大家就笑得越开心,谁会去纠正他啊。爱不爱跑调,把伏尔加河里的船,是不是拉到了钱塘江来了,谁管他。
“来来,刘总,你不要控制,也不要想着去让自己唱准,你就闭着眼睛乱唱,你再唱一遍,还是哆来咪发唆拉西。”余大麻子和刘立杆说。
刘立杆张嘴又唱了一遍,不过还是老样子,大家又欢乐了一阵。
余大麻子想了一下,他说:“这样,刘总你把眼睛闭上,想象着自己在爬楼梯。”
刘立杆把眼睛闭了起来。
余大麻子继续说:“想象啊,一直想象,想象你自己在爬楼梯,一边爬楼梯一边唱,唱一个音,提一口气,爬上一阶台阶,再唱一个音,一边爬一边唱,开始。”
刘立杆开始唱的时候,余大麻子在边上轻声哼着,带着他。带了两遍,他让刘立杆自己继续爬,他不唱了,刘立杆继续,等刘立杆唱完,那几个乐手都鼓起了掌。
“看到没有,你已经从一个奇才变成了庸才。”余大麻子笑道,“当一个庸才多容易,不过,你唱准了。”
他让刘立杆睁着眼睛,就按刚才的感觉再唱一遍,唱完,大家又是鼓掌。
“好了,这七个音你找准了,我们接着就给这七个音,各给它一个字母,哆来咪发唆拉西,分别是CDEFGAB,一个字母一个音,主音是“哆”,就是C调,是“来”,就是D调,D调就是你从你前面唱的这个“来”的位置,提高一个音阶,作为“哆”音,其他类推。”
余大麻子说着说着兴奋了起来,他干脆叫服务员拿过纸笔,在纸上边写边画,边和刘立杆讲解着,这让刘立杆大感过瘾,困扰了他几十年的跑调的问题,他感觉自己似乎是明白了。
盛春成在边上说:“余哥,你明天就给大家讲讲这个,你这么一讲,我这个音乐盲都明白了。”
“对对,你这个人不简单啊,一头牛都可以让你拉回来。”刘立杆说,“不行不行,我要耗上你了,这样,你不是拉小提琴的吗,让我女儿当你学生,跟你学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