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举起杯子,和他们碰碰,喝了半杯酒,放下,这才开始说:
“我的大学,就是在下沙读的,读大学的时候,我们班上有一个女的,富二代,虫虫婆,脸上有几粒雀斑,我就偷偷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虫虫婆。虫虫婆是杭城本地人,每天开着一辆保时捷911来学校,对对,就和我现在这车一样。
“这个女的很嚣张,富二代嘛,班上的同学都很巴结她,只有我一个,不鸟她,觉得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就是有钱,那也不是你的,是你爸妈的,没有爸妈,你屁也不是。
“我们倒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也没有冲突,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就是互相鄙视,我看不起她,她也看不起我。不过,我就是看不起她,对她也没脾气。她看不起我,却可以想着办法来羞辱我,有钱还就是了不起,可以任性。
“我家里也没有什么钱,每个月给的钱,都是扣着给的,要是哪个月,我妈没有按时给我打钱的话,我的饭卡就很可怜了,瘦得皮包骨头。我知道我妈不是忘了没给我打,肯定是有困难,我也不好意思问她要,就自己省。
“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去食堂,就打一个青菜,这个时候,虫虫婆看到,就会故意叫上几个同学,买了一桌子的菜,就在我边上吃,还假惺惺地和我笑,问我要不要一起吃,就是这样。
“到了暑假,我去湖滨银泰的无印良品打工,她知道了,每天会带不同的朋友,要是我们班里有同学还在杭城,没有回去,她就会也叫上她们,每次去了看到我,就故意很大声说,‘哎呀,原来你在这里打工啊!我都不知道。’
“天天来,天天这样叫。今天这样叫,明天来了还是这样叫,把我气得半死,奶奶的,什么叫你都不知道啊?你每天都来买一大堆东西,要我帮你试衣服,蹲下来帮你试鞋,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她就是这样故意的。
“我去开封菜打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来了也这样鬼叫,点了一大堆的东西,故意坐在我面前不远的台子,吃一点点,就走了,和我一起上班的人,都认识她,说没见过你同学这样大手大脚的。
“她来点餐的时候,还会故意把普拉达和古驰包,保时捷的车钥匙放在柜台上,还会叫,谢燕青,你要不要包包啊,要我送你一个,我包包太多了,都没地方放。她就这样炫耀。
“我当然气啊,但又有什么办法,除了在心里骂这个死虫虫婆,就是想,我总有一天,也要开上保时捷,我开着保时捷在路上看到你,还要故意撞你一下,然后大叫,哎呀,原来是你,你还开着这车,没有换啊,我都是最新款了。”
青青说着,盛春成和小田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青青继续说:“等到我真的赚到了钱,我什么都不想买,第一个念头,就是买了这一辆车。没事的时候,我就让司机带上我,去他们家小区门口转,看到她,我就会叫司机撞她一下。”
“后来呢,后来你有没有看到她?”小田急急地问。
“没有。”青青苦着脸和他们说,“我转了一个多月,后来才知道,自己白骚包了。”
“她家已经不住在那里了?”盛春成问。
“我同学告诉我,毕业没多久,他们全家就移民去加拿大了。”青青说,“奶奶的,我想撞她,要去加拿大撞了。”
盛春成和小田两个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