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人转身就朝前面跑,张晨自己往工棚那里走去,还有几个上晚班的班长,现在应该在工棚里。
所有的班长都到齐了,张晨把事情和他们说了,果然,其他都没有疑义,不就是干活吗,让打扫就打扫,让整理就整理,干什么不是干,半夜还能吃顿好的,也很不错。
牢骚集中在着装整齐这一条,但张晨一说,大家一个人发一件衣服时,这牢骚就变成兴奋了,张晨和他们说,你们把尺码都统计上来,喜欢衬衣或T恤,都可以,等会小武去解放西采购。
他和小武说,不要买浅颜色的,浅颜色的一看就是新衣服,深颜色的不太容易看出来。
“还有,衣服发下去,你们检查一下,要是他原来有像样点的衣服,那就让他还是穿自己的旧衣服,新衣服他可以放起来,对了,要穿新衣服的,晚上都把衣服洗了,这样,明天早上也会干,洗过一次,看上去就不像新的样子了。”
“张总,你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情,怎么这么懂?”张晨说着,有班长就问,大家都笑了起来。
张晨也笑了,他说:“这个倒没有干过,不过,你要是给我一件新衣服,我能够把你做旧。”
“噫,这个我也会,用剪子就可以,我可以把新衣服,做成破衣服。”
大家又笑了起来,正笑着,刘立杆进来了,他问小武,武师父,你十三道金牌催我干嘛?
“坏你好事了?”小武骂道。
有班长叫道:“刘记者,拉链没拉好。”
刘立杆赶紧低头去看,这才发现那里好好的,是对方在骗他,他就作势要去打那人,其他人把他手拉住,整个人都架了起来。
刘立杆工地上来多了,和这些班长,早就混得烂熟。
张晨把事情和刘立杆说了,刘立杆叫道,这个不用写,写了还要背,把大家搞得头疼。
那些班长不停地点头,他们也觉得,让工人去背这个,确实头疼。
“背熟了还要会表演,演技不好,一眼就让人看出来是在背书。”刘立杆继续说。
“对,刘记者说的对,我们大老粗,哪里会干演戏这种事。”有班长赞同。
刘立杆拍了一下手,叫道:
“我教你们一招啊,让你们下面的工人,都装作听不太懂普通话的样子,更不会讲,不管问什么问题,回答都用家乡话,就用最简单的词,四川人就说‘要的’、‘好嘛’,河南人就说‘中’。‘怪得劲’,贵州人就说‘袄’、‘册生’。
“其他地方的也一样,反正就说这些。他说的你不懂,你说的他不懂,这对话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反正,只有他们当官的。才会耍嘴皮子,我们工人,嘴笨一点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