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装了一台窗式空调,很破旧,嘡啷嘡啷地朝外面吐着冷气,其实没有吐出多少,好在这这座房子在头顶香樟的照应下,本身就很荫凉的,所以也不觉得热。
这所有的一切,都给人一种临时的感觉,临时住住,但住下了,就一直这么临时下去,要不是事先心里有准备,张晨都不敢相信,这欧老板会是这房子的主人,从另一方面,也看出了这个台湾人当下日子的窘迫。
张晨指了指通往二楼的楼梯,问欧老板,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你随便看就是,不过有点脏,腿不好之后,我都好几年没有上楼去了。”欧老板笑道。
“我陪你们上去。”
汉高祖刘邦说,四个人往楼上走,欧老板一个人,在客厅的藤沙发上坐下,到了楼上,刘立杆低声问汉高祖刘邦,这欧老板的腿,怎么受的伤?
瞎胡闹,喝了酒,带着个女人,开着车,半夜里撞到延安高架下面的隔离带上,把路灯杆都撞断了,能捡回一条命,算是幸运的。
“那个女人呢?”刘立杆关切地问。
“没什么大碍,但毁容了,对女人来说,又是大碍,赔了钱,回乡下老家去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汉高祖刘邦指了指胯下,他这里没用了,安静下来了。
张晨和刘立杆明白了,汉高祖刘邦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说这欧老板,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他们去了二楼,又去了三楼看看,房间都很小,楼梯和通道也很逼仄,这也是这种老洋房的通病,这样的房子,人住着实在是很不舒服的,但要是做成会所,把这一个个形状各异的小房间,改建成麻雀房、小餐厅、茶点房、书房、按摩房,却是别有情调。
刘立杆问张晨,怎么样?
“做会所可以,包括这地方位置确实不错,可以闹中取静。”张晨说。
“特别是对那些刚阔起来的土包子阔太太们来说,会觉得这里有腔调。”刘立杆笑道,“这里修缮好了,可以满足她们自以为是的贵族梦想。”
张晨点点头,他对汉高祖刘邦说,可以,刘大哥,我买了。
四个人下楼,在藤沙发上坐了下来,欧老板看样子也是早有准备,他把一个文件袋递给张晨,张晨打开看看,里面是这房子的房契。
老洋房的房契,都是带着地产的,在房契之外,还有新领的房产证和土地证,土地证的面积是七百三十二平方,房产证的面积是三百五十三平方。
张晨把这些都给了刘立杆,刘立杆看了,没有问题。
张晨看着欧老板问:“欧老板,这房子,你准备多少钱转让?”
“我这个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就想卖了这房子,回台湾去。”欧老板说,“我对外开价是两千万,张老板你是刘大哥的小老弟,我们就不用绕来绕去了,一口价,一千七百万怎么样?”
欧老板直接开了一千七百万,不管是张晨还是刘立杆,反倒都不好意思再还价了,张晨看了看汉高祖刘邦,汉高祖刘邦微微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个是实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