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现在从国内出来的人,都会这么说。”郑新颖笑着说,“到了纽约,就说纽约不如上海北京,到了芝加哥和波士顿,也说是不如上海北京,我们中国人,现在可牛了,不过,我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向南问。
“你们说舔狗这么一个银行家,懂礼貌先生,他怎么会对黑人区这么熟?”郑新颖说,“他不是应该对长岛、时代广场很熟才对?”
“你等会自己问他。”张向北说,“不过我也很熟啊,我对东哈林区比布鲁克林还熟,这些地方才刺激。”
“你到这些地方来干嘛?”向南问。
“好奇啊,都说纽约的这些地方很乱,我没事的时候就过来看看,到底有多乱。”张向北说。
“你找死啊。”向南骂了一声。
郑新颖嘻嘻笑着:“张向北,幸好你马上毕业要回去了,不然,这次向南从美国回去,她每天都要担心死了,说不定从梦中都会惊醒。”
郑新颖这话说得有点酸,不过向南听了却不吭声,她想还真是的,原来在永城,自己想象着张向北在美国,应该都是在灯光璀璨的地方,或者建筑古色古香,草坪一片碧绿的校园里活动,要是知道,这家伙还会跑到这种灯杆上挂着死猫的地方,自己真的是要担心死了。
向南这样想着的时候,扭头看看张向北,张向北也正好看着她,四目相对,张向北嘿嘿一笑。
“看前面看前面,张向北,要眉目传情,你们也等会传,现在先看着前面好好开车,不然路边突然钻出一个醉汉,就麻烦了。”郑新颖在后面叫着。
眼看着这条街已经开到头了,路边连房子都已经没有,小虎到了前面往右转,张向北跟着也转过去。
转过去之后,三个人吃了一惊,他们看到眼前是很大的一个废旧汽车填埋场,里面堆着山一样的破汽车,前面的空地上,一圈的碘钨灯光锃亮,把整块空地,照得如同白昼。
入口处停着很多的汽车和摩托车,再过去,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总有几百人之多,这些人大多是以黑人青年男女为主,中间夹杂着,也有很少的一些白人青年男女。
人群的尽头是一个舞台,舞台上竖着两个大音箱,除此之外空空荡荡的。
小虎把车停下,张向北也在他的边上停了下来。
大家下了车,朝舞台前面走,殷桃问小虎:“他们这里在干嘛?”
“今天周末,是他们这里的嘻哈比赛。”小虎说。
郑新颖想到了车上的那个问题,她问小虎:“舔狗,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连他们今天有说唱比赛你都知道?”
“我们赞助的啊。”小虎说,“不光是他们这里的嘻哈比赛,还有他们的街头篮球赛,都是我们赞助的,有个台湾人,在这里的教堂当神父,他找到我,我就赞助了,我们要是不赞助,他们连电费都交不起。”
张向北和向南他们解释说,美国和我们国内不一样,在美国,社区的设施建设,都是要靠社区的消费税来开支的,像这种贫穷社区,没有多少税收,所以他们的道路和公共设施,就越来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