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还在的时候一个样,院前院后的菜地和果树,有人种有人管有人收,我们家大门的钥匙,都在邻居那里,要是房顶漏了,都会有人帮助翻漏,邻居到兰州的时候,还会带着我家院子里的菜和水果,来家里看我爸妈。”向依云说。
附近的几户人家,有两三户,看到有人走进了这个院子,本来是站在门口看的,见他们出来,这些人都回去了自己的房子。
两个人在村里继续走,听到身后有人急促的跑步声,和路上的鸡鸭被惊扰,扇着翅膀,咯咯嘎嘎叫着躲避的声音,两个人转过身,看到李胜峰正朝他们跑过来。
李胜峰气喘吁吁地和他们说:“我去村委会找过你们,没找到,就想你们肯定是在村里,走走,去我家吃晚饭。”
两个人跟着李胜峰朝他们家走去,走到门口时发现,原来李胜峰的家就是村里少有的那几幢二层的楼房之一,而且是最大的那幢,张向北笑道:
“没想到老李你还是土豪。”
李胜峰嘿嘿地笑着,请张向北和向依云在堂前的八仙桌就坐,趁着李胜峰去边上厨房叫上菜的时候,向依云悄声和张向北说:
“在农村,农机员还是很吃得开的,有不少的油水,所有的柴油分配都要经过他,开拖拉机和农用车的,都要拍他马屁,老李造这房子,估计水泥砖头什么的,都是驾驶员们送他的。”
李胜峰的家里还有其他的人,但他们帮助上完菜后就不见了,他们都在厨房里吃,上桌陪张向北和向依云吃饭的,只有李胜峰一个人。
他打开了一瓶当地的白酒,古河州中华牡丹原浆酒,和他们说这可是好酒,连向依云也经不起他的劝,喝了一杯,这酒的酒劲很大,很快,向依云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三个人边喝边聊,能聊到一起的共同话题,都是村里的事情,李胜峰和张向北说,谢谢你们,张总,现在村里好多了,家家户户都有活钱了,再过两年,我们这里就会变个样,我知道有不少的人家,今年年底,都准备开始造新房。
说起接下来的工作,李胜峰和他们说,已经通知了,村支书明天会赶过来和你们见面,主任还在深圳打工,本来是不想回来的,结果被马乡长骂了一顿,说是要不回来,就把他这个主任给撸了,我去村里组织村民罢免你,马乡长和主任说。
“主任嘴犟,说撸了就撸了,我本来就不想当这个主任,谁愿意当谁当,马乡长骂他,说你有本事把全家都绑在裤腰带上带去深圳,不然我整不到你,就整你家里的,主任这才没法,只好答应回来,现在应该是已经在路上了。”
李胜峰说着,张向北和向依云忍不住笑。
向依云问起周艳家里的情况,果然如她猜的一样,李胜峰说:
“他们家只有两个女儿,以前在村里,是有点被人欺负的,他们家的大女儿出息之后,就把全家都带出去了,现在和村里谁都没有联系,以前是这里人看不起他们,现在是他们看不起这里的人,联系了怕村里人找过去,要他们帮忙,干脆就彻底断了关系。”
“那他们家的责任田呢?”张向北问。
“这里的田又不值钱,抛荒不种的人家多的是,都是边上的人家,顺手就种了,他们家的田谁在种,我要问问。”李胜峰说。
张向北想到了,要是联系不上就有点麻烦,接下来这里进行公司化改造,联系不上,他们家的田就没有办法入股,没人可以在入股确认书上签字,如果他们家的田,又恰好在一大块田的中间的话,没有入股,对他们后续的土地规整会带来难处。
向依云好像知道张向北在想什么,和他说,没关系的,不行到时就让吴欢去找找她姐姐,我一说吴欢就知道了,能找到她。
“他们家的土地,现在是别人在白种,一分钱收入没有,入股之后,人还是可以不回来,但年底可以享受分红,这样的好事,他们怎么会不答应?”向依云说,张向北点点头。
三个人把一瓶酒喝完,李胜峰拿出另外一瓶古河州酒,酒盒的颜色和前面的那瓶不一样,看样子前面那酒应该很贵,送礼的大概也只送得起一瓶,想要再喝,就没有了,再拿出来的不是五十三度的古河州中华牡丹原浆酒,而是古河州五十二度的锦上添花。
张向北制止了李胜峰,和他说不喝了,不喝了,我头已经有点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