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熟悉的人这般说,清仪脸上逐渐染上一抹粉,羞怯道:“不算是相熟,不过有几面之缘罢了。”
见着清仪这般情状,莫如姑姑心里有些高兴,要说这皇城里的青年才俊,说起樾王爷无出其右。
若是郡主真能嫁进王府,那是最好的姻缘。
两人又絮叨着说了好一会儿话,莫如姑姑没有留下用午膳,又去拜见了江老夫人,就起身回了宫。
这日的皇后寝宫可不太平静。
楚棠受了责罚委委屈屈地在皇后面前哭着,看不出一丝在外的跋扈之势。
“母后,那江清仪就是故意让我出丑,父皇为何不给我出头,要偏帮那个江清仪?”楚棠这样的性子,少不了平日里陛下和皇后的娇宠,如今陛下却狠心将她禁足,让楚棠大为不满。
皇后奇怪的是今晨那些上奏的言官,江府在外都是依仗着江闻远的功名,他是个武夫,平日里也不怎么同文官们相交。
就算江家还有个在户部为官的二爷,可以他的能耐,如何能这么短时间说动这么多人为江清仪出头?
她突然发觉,她平日里太小瞧了江府,心里隐隐有些忐忑,更后悔损了江家这一门姻亲。
看着不依不饶,哭哭啼啼的女儿,皇后心中有些烦躁:“你以后莫要再同那个江清仪起争执,你乃是公主之尊,要拿出些公主的气度来。”
楚棠平日里深受宠爱,被皇后这般说,心里更是不痛快:“我不过是为了给晚瑜姐姐出气,谁让她阴魂不散,整日缠着三皇兄?”
皇后知道同她说不清,也感叹是自己宠坏了她,让贴身的嬷嬷扶着楚棠下去。
静了静又唤了宫人进来:“去查一查,今早进言的那几个言官都是谁手下的爪牙。”
三皇子府内冷肃萧杀,楚铮自重生而来,就换了整个皇子府的装潢摆设。
他静静坐在黑墨色的大理石桌案前,桌案上摆着一幅女子的画像。
画像中的人头戴金玉交纵的凤冠,一身华贵凤袍,只是未曾添上画中人的眉眼五官,整幅画又瑰丽又诡异。
楚铮此刻脑海中还是清仪那双泛红的眼,还有她瓷白手腕上那一抹刺目的红。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他分明应该极恨她才是,可转眼间回到少年时,再见到那个鲜活明艳少女,还是让他忍不住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