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的手还放在自己父亲的手腕之上,感知到那最后一丝脉搏消失,她痛苦地闭了眼睛。
清仪没忘记那个逃走的媒婆,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不肖多时,王家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云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看着悲痛欲绝的云遥,清仪虽不忍心,但还是不得不开口提醒。
云遥怔愣了片刻,看着这一院狼藉,轻声问:“我不能……将父亲安葬了再走吗?”
清仪叹了口气,言语中带着劝慰:“来不及了……但你放心,我会让人回来处置这些事宜。你父亲他舍身救了我们,如今我们势单力薄,若被人找来,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他也不愿看你落入坏人之手。”
云遥知道清仪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伸手替云大夫合上双眼,将人小心放在了地上。
“我有些东西必须要带上,郡主且等我片刻。”云遥起身,她已经不再流泪,沉稳道。
清仪觉得眼前的姑娘似突然变了一个人,点了点头:“时间不多,你抓紧些。”
不多时,云遥就从屋中走了出来,她的背上多了一个小布包,手上提了一个药箱。
“只带这些?等王家找来,这院里的东西,恐怕都保不住。”清仪诧异于她只收拾了这么点东西,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云遥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院。
从前这里有父亲,有母亲,生活虽谈不上富足,但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
后来母亲去了,现在父亲也去了,只剩下她一人。
她又提步,走到云大夫跟前,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起身后,怅然道:“我们该走了。”
清仪也不多言,她借了云遥一张面纱,跟着云遥从小院的后门悄悄离开。
云遥常在山中采药,极熟悉山中小径,两人一刻不停地赶路,避开人群一路往上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