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眸色一亮,旋即带着两分审视的目光看向清仪:“你倒是聪明,你既然知道祖母的用意,又何必要说那些话给叶小姐听?”
清仪脸上扬起淡淡笑意,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仔细说与江老夫人听:“父亲这已是第三次娶亲了,势必要娶一位贤德持家的主母才好,若又像沈氏那般……今日也算是巧合,也要让叶家知道父亲后院的情况,若叶小姐是位贤德的,能善待妾室家宅安宁是最好,若她忍不下,也不必在她身上费心,这上京城那么多优秀的待嫁贵女,以父亲的身份哪里娶不上一位好续弦?”
这话说到了江老夫人心坎里,她面带赞许地看了一眼清仪:“仪儿真是长大了,那你觉得这叶小姐如何?”
“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出身也不算低,样貌……也是清秀的,只是这人得要父亲点头才好。”清仪有些犹豫地开口。
她话中的意味明显,江闻远的历任妻子,秦姝不必说,那是名扬上京,才情姿容都极甚的美人。
沈氏虽蠢笨些,但样貌也是没得挑。
这个叶文惠对比先头的两位,那可是差远了。
江老夫人叹了口气,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后院的柳姨娘就是个例子。
柳姨娘年轻时是个江南美人,自带一抹风韵,也受过一段时间的宠爱,可年岁渐长,容颜老去,江闻远就再也没踏进过她的院子。
现在的玉姨娘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叶文惠进府可能还真压不下她的风头。
“这娶妻娶贤,主母的容貌不是最要紧的,持重端庄才是要紧。”江老夫人还是有些不死心,又要家世好,又要样貌好,还甘愿入府做续弦的姑娘,哪有那么好找?
清仪不知这叶家母女给江老夫人下了什么蛊,继续劝道:“祖母说得有道理,样貌差些也无妨,能和父亲相敬如宾也是好的,只是这事您还是务必要同父亲商量商量,他点头了才好,不然到时凑成一对怨偶,这后宅又不安宁。”
第二日一早,趁着江闻远休沐,江老夫人就将人叫到了慈溪堂。
“母亲这么早叫儿子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江闻远行了一礼,坐定才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