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仪轻蔑一笑,江闻远是个武将,想事情总是这般简单:“父亲也是个男子,自然懂得男子的所谓承诺和宠爱总会随着时间消失。如今瞧着他是这么说,且如今父亲对他还有用,再过十年二十年,若他到时卸磨杀驴,江家又该如何?”
“我只问父亲一句,父亲当真没有通敌吗?”清仪站起身来,神情冷肃认真。
江闻远被她的神色镇住,好半天才开口:“自然没有!我如何糊涂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好,那这事就是污蔑,只要是污蔑,就有办法平息,您明日就递上告假的奏疏,不论是借口祖母病了还是您自己病了,待在府中莫要再见外客,外面的事我和王爷自会摆平。”清仪说完这一句,抬眸看着江闻远等着他的回话。
江闻远皱眉踌躇了好半天,才张嘴道:“行!那为父便信你一回。”
清仪得到他的回答,福身行了一礼,准备离开。
“你真是同你母亲愈发像了。”身后江闻远突然没来由的冒出这一句来。
清仪听清了,但脚步并未停顿,推开门走了出去。
三皇子府。
赵水心肚子越发大了,她近些日子身子沉,挪动不得,终日都躺在榻上休息。
白术来时她刚喝了安胎的药,那药实在太苦,她正倚在软枕上干呕着。
蓝采见白术进了门,自觉地往外走去,顺道还关上了房门。
白术替她递上了茶水,等她稍稍缓和些,才开口道:“殿下今日去了江府。”
听见这话,赵水心手一下不稳,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他去找江清仪了?”赵水心抚上自己的肚子,脸色苍白难看。
“殿下不仅去找了江清仪,这几日殿下还费尽心思,想要毁了江家和齐王府的婚事,有意想让江清仪入府为侧妃。”白术没有丝毫隐瞒,语气中带着两分怜悯。
“你胡说!”赵水心一双眸子瞬时盈满了泪,她紧咬下唇,不甘心地低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