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药还想说什么,秦鸢先不耐烦了,“花药,我知道你在陛下面前得眼,可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宫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说完,纤纤玉指一挑,侍卫就将车帘放下来,独留花药独自生闷气。
楚鸾进府后,一路上没看见人,到阮茜妍院外才看见自她面前跪了一条路的人,人人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走进院中,院内更是跪满了人,重要的不重要的。能有这样能力的,只有一个。
楚鸾有些丧气地想,她终究还是迟了。
虽说这小院儿里挤满了人,可人群中间却留下了一条小道,像是刻意为她准备的一样。
楚鸾还未至门口就看见了一口长方木棺,在木棺的那一头,坐着一个浑身肃杀之气的男子,他眉眼冷淡,那一点鼻尖痣因为距离也变得浅淡到模糊不见。
她没再往前,掀起衣摆,跪在门外,“臣妇楚鸾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阮老夫人听见楚鸾的声音,立马回头看去,她似乎想说些什么,旁边的阮凝不动声色扯了扯她的袖口。
“汶君,你怎么来了?”慕容瑾在问。
楚鸾虽看不清对方的脸,却也能从声音里听出来他语气中暗藏的狠戾。
她不确定慕容瑾是否已经开棺验明阮茜妍的身份,还是他又一次在故弄玄虚,等自己先跳进陷阱。
一旦猜错,受牵连的不止是国公府,镇北侯府、宁王府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天空逐渐阴沉,似有大雨之势。这样凉爽的天里,楚鸾额角也冒出细汗,掌心亦变得濡湿。
“臣……”
楚鸾感受到来自前方的视线,思绪翻涌,却也想不出一个稳妥的借口。
双方胶着之时,阮老夫人站了出来,“回禀陛下,是老身近日身子不爽利,手下的人不懂事,告诉了宁王妃,不想王妃仁厚孝贤,竟真来了。”
楚鸾闻言,怔了一瞬,随后又释然。今日之事牵涉甚广,阮老夫人肯出言解围,也不是为了她。
不过,从她那话里,也可以知道慕容瑾还没有开棺查验,一切都有转机。
“看来汶君与国公府的芥蒂已消,如此甚好。”慕容瑾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楚鸾正要说些场面话,慕容瑾却没再发难,起身说,“时辰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阿妍与朕好歹夫妻一场,即便她犯下大错,朕也该来尽一尽夫君的本分。”说完,便由南山开道,齐韩和身后的两名亲卫护送离开。
众人弯着腰低着头,恭送他离去。
楚鸾心中的疑惑更甚,慕容瑾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