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十四床我打算周五给他出院了。
他的腰穿结果已经正常,没什么大问题了。
还有,杨舒女士,人家已经18岁了,成年人了,不是你口中的小孩了,OK。”
“18岁在我眼中就是小孩,我今年都二十九了,足足大他十一岁啊,什么概念。”
那头的人似乎在翻病历,只听到悉悉刷刷的声音。
“说起二十四床那个小孩,还真是脾气臭得要死。”
“今早我和主任去查房,他竟然指明要主治医生去,其他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结果给主任气得够呛,把他臭骂了一顿,又把他爸妈臭骂了一顿。
“最后,弄得他爸妈一个劲的给主任赔不是。
你说现在的小孩是不是太不省心了,唉,要是我家的,我非给他一巴掌。”
“那孩子也可怜。
他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整天忙于生意,把他丢给他爷爷带着。
好不容易生意做大了,想着父母可以好好的陪陪他了,结果夫妻俩又各自在外面找了另一半。”
“夫妻俩到是各自组建了家庭,幸福美满,留他一个不尴不尬的。”
“那孩子自尊心强,不想被父母推来推去,又加上对父母没多少感情,最后还是决定跟着他爷爷。”
“他边打工边读书,愣是没要父母的一分钱。”
“结果,刚上高中一年,他爷爷又忽然去世了,留下他一个孤零零的。”
“唯一的支柱倒了,那段时间,他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最后大病了一场,持续高烧两天这才引起了脑炎。”
那头的杨舒听完,不免唏嘘。
沈栖暮一说,杨舒也发现了,只要他父母在场,那孩子就异常的叛逆不听话,时常摆出一副小老虎要咬人的架势。
“说来也是奇怪,整个神经内科,他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沈栖暮苦笑一声,杨舒是不知道刚开始她是如何和这小孩斗智斗勇的。
小孩在神内住了快两个月。
刚开始那两个星期,他病情重,两人也没什么正面交流。
两个星期后,他精神好些,神志恢复以后,他可是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的,说什么都是一副爱听不听的样子。
之所以对自己改观,也许还是那个夜班,自己和他聊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成果。
“我是他的主治医生,他不听我的也没办法。”沈栖暮说道。
“嗯,也对。”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杨舒那边来了病人,匆匆和她说了几句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