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后，我便想上岸看看，能不能找到同族相助。再后来，我就遇见了这个遭遇不幸的小男孩，于是……”

巫祈听明白了，海域广阔，这孩子是迷失了方向，“你一条鱼还和你小张哥哥一样迷路，还怪稀奇的哈。”

姜姜脸一红，偷偷看了一眼张起灵后，就低下了头，才不是呢，花花世界扰鱼眼，有些船上放的曲子和小人画又好听又好看，他一看入迷就不知道往哪游了。

巫祈想着姜姜话里说的那个名字，顿了一下，“不过，这个小无是谁？”

一提小无，姜姜的眼泪说来就来了，他抽噎着说道：“小无是我的好朋友，他眼睛看不见，我们之前一起在这片海域玩耍的，有一天我睡醒他突然就不见了。”

“我追着他的气息最后只找到了十三个人类，他们……”

见姜姜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那小小的脸庞上满是悲伤与牵挂，巫祈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姜姜哽咽了半晌才接着说，“他们把小无吃掉了……”

张起灵轻轻拍了拍姜姜的头，安慰道：“别怕，小姜姜。”

姜姜低头抽泣着，泪水浸湿了衣衫。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如此残忍。

巫祈若有所思，十三个吃了鲛人的人类，这事怎么和之前姜绥来信讲的差不多。不过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姜姜这孩子总不能在十多年没回家吧？他这么想就这么问了。

姜姜一听抹去泪水，支支吾吾道：“我一开始是想回去的，但是迷路了，后来我就想着那我要去报复这些人，但是我又不能上岸，就在以前遇见他们的地方一边睡觉一边等，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

“再后来……我就想着实在不行我也和姜绥爷爷一样上岸，然后到处找，但是一直没有遇见符合条件的，直到一个星期前。”

巫祈沉默了，鲛人睡觉可不记时间的，鬼知道姜姜这孩子一边睡一边等，中间到底是睡了多久，姜绥和姜姜父亲也是心大，孩子丢了十多年一点都不着急。

“这个小无没有父母吗？”巫祈问道。

姜姜想了想，摇了摇头，“小无是孤儿，无父无母。”

巫祈摩挲了一下栏杆，鲛人和恨天氏结合的后代叫异端鲛人，这种异端鲛人基本上都是无父无母，像姜姜其实还算是纯血鲛人的后代，他们氐人国的祭司姜绥就算是年纪最大活的最久的异端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