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香听完,面上终于露出个笑,“那功法修炼起来如此麻烦,总要有点好处,才有人甘愿去练。你如今这样,便是已经入门的好处了。”
假若《至阳图谱》从头到尾只有苦楚,没有甜头,那就算能让凡人走上修行之道,恐怕也没几个人愿意练它。
毕竟凡人求的是长生,而不是永远痛苦的长生。
梁青山捏了捏拳头,跃跃欲试,“我这会儿要是找人打架,应该能打好几个了吧?”
话音没落下,接到柳芸香看过来不赞同的眼神,他立马严肃改口:“正经人谁打架,有力气不如留着干活,我看菜地里草又长高了,正好今天把它们全部拔掉。”
说完,他便找出镰刀,大步冲着菜地去了。
柳芸香在后边摇头失笑。
这一天在珠界里实在过得折腾,又是泡药浴,又是两三个时辰练功,最后还拔了大半亩杂草,饶是梁青山精力充沛也有点受不住,晚间到了外界,几乎一沾床就沉沉睡去。
隔日醒来,坐在床头捶胸顿足。
原来他年少新婚,娶的又是如此合心合意之人,夜里难免有些缠磨,但柳芸香认为两人年纪尚轻,恐贪多伤身,便只许他三日近一回身。
昨晚就是可以亲近的日子,自己却睡得跟头死猪一般,叫他怎能不懊恼?
柳芸香起初没理会,等收拾完毕了,见他还在那儿长吁短叹,到底没忍住,轻轻踹了他一脚。
过了两日,灵田里头一批青竹米成熟。
最早种下的青竹米,成活的只有不到五十株,梁青山没让柳芸香动手,自己一会儿就摘完了。
青色的谷粒装了大半个篮子,每一颗都有莲子大小,带着淡淡竹香。
原先还没种下的时候,梁青山就对着种子暗自垂涎,不过那会儿不知道是否能种活,两人不敢随意浪费种子,一直不曾品尝其味道。
此时刚从枝头摘下的新鲜谷粒就在眼前,看起来比陈谷更加诱人,柳芸香捏起一颗,剥开种皮,里头的米粒也是青色的,只是颜色更淡些。
她把那圆鼓鼓胖嘟嘟的米粒递到梁青山嘴边,“青竹米可生食,据说与熟食相比,是两种不同的风味。”
梁青山有样学样,也剥了一颗喂她,“你也吃。”
柳芸香看他一眼,笑着接过来。
米粒又弹又软,初尝时没什么味道,细细嚼了一会儿,便有淡淡的清甜滋味晕开。咽下之后,有股细微的灵气从肚腑进入经脉,平和温润,令人心生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