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花与汲阳木则都是人阶灵植,所需灵田等级比不入品阶要高一等,位置在山脚往上。
其中回春花是木属性,虽然发芽时有些费劲,后来的长势却很不错,已有一尺来高。
至于汲阳木,则是在流焰果成熟后,种下的火属性灵植。
因生长过程中汲取了一丝太阳之力,汲阳木所含灵气热烈灼灼,成材之后,可为炼丹炼器提供充足且稳定的火力,在修真界,十分受低阶丹修与器修青睐。又因其木心可当作暖玉佩戴,同样为凡人所追捧。
眼下,这种备受欢迎的树木还只是几颗种子。它们倒比回春花省心,只需放在阳光底下曝晒即可,等晒得心满意足时,自己就会发芽。
柳芸香每日都要放出灵力探一探,确定这些种子仍在享受阳光,而不是被晒死了。
两人在混沌珠里,沉迷修炼,沉迷种田。
直到这日,族里几个年轻人上门,询问梁青山打算什么时候打年糕,柳芸香才发觉,外界的年味已经越来越浓了。
每年过年前一二十天,是村里家家户户打年糕的日子,富裕的人家多打些,日子过得窘迫的,就少打点,打好的年糕浸在大水缸里,能从年前一直吃到正月。
因打年糕十分耗费体力,若火候不够,打出来的年糕不成型,吃起来口感也不好,于是经常有相熟的人家约在同一天蒸糯米,再由几个壮劳力轮流上阵打年糕。
以往梁青山从来没打过,毫无经验可言,但就凭当日帮五叔公家迎亲时的表现,也足以让人惦记上他那一身力气。
“咱们家要蒸年糕吗?”梁青山转头问柳芸香,他根本没想过还有这事。
主要是,以往家里的年糕,父母几乎不会给他吃,以至于他都没有过年要吃年糕的意识。
柳芸香给客人上了茶,点点头,“要的,不过家里没有糯米,得先去跟村里人买一些。”
她又问笑着问客人:“你们定好日子了吗?家中可还有富余的糯米?”
几位年轻人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来的三个人里,只有一个成了亲,剩下两个刚到可以说亲的年纪,乡下地方,男女大防并不如城里严苛,毕竟都得下地干活,即便是里长家的孙女,也不讲究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但他们平日见过的年轻姑娘,可没有哪一个这样白净好看,这样温柔细致,叫人不好意思抬头看她。
三个小伙子仿佛身上爬满了蚂蚁,坐立不安。
梁青山还在想年糕的事,见他们这样,顿时眯起了眼睛。
他嚯地起身,一手揪着一个就往外走,边走边回头问:“五十斤糯米够不够?”
“太多了,三十斤就好,钱还没带上呢。”柳芸香在身后提醒。
“没事,回头再给。”梁青山道。
话音没落,人已经出了院子。
很快,柳芸香听到几句求饶声从院外传来,不由摇头失笑。
没多久,梁青山扛着糯米回来,当晚就泡水浸下,隔天去磨坊磨成粉,再带回家蒸熟,之后才开始打年糕。
村子里有一个公用的大石臼,一年到头积着灰,等到腊月里,才会被人搬到晒场上,洗刷得干干净净。
除了昨日约好的几户人家外,周月华也端着一盆蒸熟的糯米粉来了。
“还好你昨天喊了我,不然你大哥不在家,想吃块年糕都得看人脸色。”周月华意有所指。
柳芸香闻言只笑了笑,大堂伯家虽然人多,但成年男子只有三个,堂伯年纪大了,大堂哥又在县里,往年出力打年糕的估计都是二堂哥,而二堂嫂想必有话说。她就是想到这个情况,才上门约了大嫂一起,反正梁青山力气足,多打一盆年糕,只当锻炼。
也是凑巧,今天上去卖力气的,都是年轻小伙子,一个个年轻气盛,精力十足,挥舞起木槌来显得特别精神,而梁青山又是其中最突出的那个。
于是慢慢的,边上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有些妇人还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年轻的小姑娘也大着胆子看了一眼又一眼。
周月华环顾一圈,啧啧有声:“看看这些人,芸香,不是我说,你还是别把青山养得太好,都养成别人眼中的香饽饽了。”
想想几个月前,还没成亲的时候,青山哪有这么好的行情?
柳芸香正要说话,就见晒场上梁青山把捣糯米的木槌递给下一个年轻人,向她走过来。
大冬天的,他只穿一件夹衣,薄薄的衣裳掩盖不住宽阔的胸膛,整个人热气腾腾站在她面前。
“累了吗?”柳芸香把水囊递过去。
梁青山摇了下头,“这点活算什么,要不是得换着来,给他们上手的机会,我一个人就能干完。”
喝了两口水,他又冒出一句:“我比他们都厉害,对吧?”
虽有些疑惑,柳芸香还是笑着点点头。
然后就听到梁青山道:“所以你要多看看我,不要看他们。”
柳芸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一时哭笑不得。
这傻子,只知道计较她看别人,完全不知道其他人也在看他呢。
那头梁青山还双眼灼灼等着她的答复,柳芸香只得无奈道:“知道了。”
他这才心满意足,继续打年糕去了。
人一走,旁边周月华就夸张地打了个哆嗦,又用力搓着手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虽然一句话没说,但那揶揄戏谑的眼神,还是叫柳芸香发窘。
谁知道他会突然跑过来说这样的话,就因为昨天几个小伙子上门的事?
看不出那么大的个子,居然还是个小心眼。
打好年糕没两天,梁青河就把人参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