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神他太熟悉，那是以前云兮看他的神色。

她每次那样看他，他都视而不见，如今她却看向了大哥！

而且大哥早就让他放手！

……他们彼此有情！

蔚衡后知后觉，头晕目眩，脚步差点不稳，“云兮！”

云兮见他身体摇摇晃晃的，声音轻飘，还以为突发疾病，连忙扶住他。

摸了一把他的肩甲，虽然隔着厚重的衣袍，云兮还是感觉蔚衡瘦了许多。

以前的他，虽然也是瘦，可是身上是有肉，肩膀摸起来是圆润的，如今却是一把骨头。

“你怎么了？”

蔚衡摇头不语，只摆手。

云兮又问:“要不要去看军医?”

云兮的关心，让蔚衡更加难受。

记得有一次，他得了风寒。

她刚生下时儿没多久，不顾自己身子虚弱，把时儿交给奶娘，执意要照顾他。

他发热了，她紧张得不行，一会起来给他擦身子，一会给他喂温水。

几个晚上，她都没睡好觉。

他风寒一次，她瘦了一圈。

等他退了热，她才红着眼，捧着他的脸，抵着他的额头。

娇气的说:“你可算是好了，以后可要穿多一些，不可再生病，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我远房亲戚家的儿子就是高热后没的，跟你差不多的年纪，留下妻儿就走了。”

“我害怕极了，蔚衡，你一定要好好的，长命百岁！”

“答应我，不要再生病！我真的害怕！”

那时的他，只觉得云兮大惊小怪，一个风寒而已，她也太过于紧张。

现在他才知道，她紧张是因为爱他。

她不爱了，语气都是疏离的，关切的话听起来，也只是一种同僚间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