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奇的老丈人李格非被剥夺了所有名誉,他有幸列入党人碑。杨元奇觉得最大的侥幸是李格非已然辞官,要不,自己是不是又得陪着岭南走一遭。
杨元奇和李清照在月寨见着李格非和王氏,李格非神色从容,笑问:“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李清照说:“我从清寨直接过来的,刚才元奇在路上接到我。”
李格非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个归乡老头子,谁还惦记我啊。”李格非四十多岁,实在称不上老。
杨元奇说:“没事就不会说自己老头子。小婿今日陪你饮几杯,你知道我最是会哄老头子。”
李格非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党人碑怎么会对他没有影响,榜单上全是自己的先生、知交、旧识、老者,他们和他们的后人当如何?!
李清照想过去安慰,杨元奇说道:“清照,你和婶子去花园逛逛,我来陪陪李叔吧。”
李清照正要拒绝,王氏点点头拉着她出去。
杨元奇摆好酒,两个人对酌,一杯一杯,幸好杨元奇醒目,弄来极淡的桂花酿。
李格非问出了当年苏轼在岭南最忐忑的一问:“我们错了吗?”不过他问的是“我们”,苏轼问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