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很快被推开,她顺势抬头,与凌央四目相对时,他目光如镜,瞧着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凌央依旧只着一身布衣,双手还端一托盘。方才他听到铃铛响动,便知是霍晚绛醒了,马不停蹄将他守着小火慢煨的肉粥端进屋。
“热水我也烧了,你先梳洗,然后再用早膳。”
他把托盘放在案上,主动打来热水,亲自照顾霍晚绛梳洗。等霍晚绛勉强提起点精神,他才弯下腰,取出链条钥匙,解开霍晚绛脚上的锁链。
噼里啪啦的铃铛声刺耳无比,惹得霍晚绛心烦。
她嗔眉怒视凌央:“凌文玉,你就不能把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对待么?我不是你养的宠物。”
莫说是她脚踝上被勒出数条红痕了,昨日和凌央荒唐缠绵留下的痕迹也愈发明显,地上还有数条擦拭过浊物的白绸,臊得她没眼直视。
凌央却告诉她,这是她该给的补偿,五年时间差了多少次,她都要一次不落地偿还。
语罢,她还是不够解气,见凌央无动于衷,她又抱怨道:“你口口声声想挽回我,竟是用这种伤害我的方式挽回?凌央,即便是从前想讨我欢心,你也不这样的。”
她不知道自己这双眼睛是怎的回事,情绪一激动便总爱落泪,有时明明她占理的事,振振有词地说出口却率先落泪,惊得对面当她娇弱多愁,连连赔礼道歉。
现在,她对着凌央,即使是这样正义的质问,她也克制不住地落泪了。
凌央默默听完她一通抱怨,随意将链条丢置在床尾。
他缓缓坐在床边,霍晚绛本以为好话歹华他都听进去了一些,谁料下一瞬他竟是把脸埋进她胸前,双手死死环住她的腰不放,无助地抽泣起来:
“阿绛,我只是太害怕再失去你一次了。”
“对不起,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跑?你若是再跑,我就真的不愿活了,阿绛,你也不想看到念儿失去父亲吧。”
他的眼泪很多,甚至很快就连她的兜衣都浸湿了,人也在她怀里不住发抖。
霍晚绛被他这一整套动作吓得呆若木鸡,眼泪也就此止住。
他居然敢哭得比她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