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直不在,沈逾白修的条文就该呈给姜清月。

此时的姜清月不再顾忌,将沈逾白的条文一次次打回来。

整整两日,沈逾白便在修改,上交,被打回,再修改的循环中度过。

第三日,该沈逾白递交条文时,姜清月却没收到,便找到沈逾白。

“为何不交条文?”

姜清月开口便是责备。

沈逾白道:“正在修改姜侍读打回来的条文,只是下官愚钝,不知究竟该如何修改才能达到姜侍读心中所想。”

衙房里众翰林均是目光闪硕。

六元极第的沈编撰竟说自己愚钝,那这世上便没几个聪明人了。

众人便知是沈逾白和姜清月斗起来了。

明明是两个和善圆滑之人,怎的竟合不来?

姜清月道:“我所提要求已尽数告知你,有何处不明?”

“姜侍读若果真有明确要求,请书面递给下官,否则下官实在难以记住如此多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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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白淡淡道。

他虽比姜清月官位低,却不归姜清月管。

徐直轮值也不过三日,明天就回来了,他的条文压个几天也没什么,并非一定要呈给姜清月。

是以,姜清月想以此拿捏他,根本行不通。

若姜清月敢出书面要求,便是落了把柄,只要沈逾白往外一公布,有的是言官来参姜清月。

言官们日日盼着有官员犯错,给他们送政绩。

姜清月当然不敢,只道:“我日日忙碌,哪里有空闲写那评语?你若不改,便是偷奸耍滑,置修史大业于不顾!”

一顶大帽子扣到沈逾白头上。

往常和善的沈六元,此刻却是面色冷沉:“徐侍讲评下官勤勤恳恳,条文精炼通达,从未出错,为何到了姜侍读口中,下官便是那偷奸耍滑之辈?姜侍读之意,徐侍讲岂不是包庇下属,不辨是非,软弱可欺?”

姜清月脸色大变:“你休要胡说!”

他敢欺压沈逾白,只是仗着官高,外加早一科中进士罢了。

徐直辈分却还在他之上。

且徐直并不好惹,若真得罪了,徐直能盯着他参。

想要仕途顺畅,便不可得罪徐直这等一根筋之人,否则,便是个鱼死网破,名声尽毁。

沈逾白却道:“你贵为侍读,却因一己之私,恶意构陷同僚,若人人如姜侍读这般只顾钻营,却不尽职尽责,实在德不配位,我羞于你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