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御赐的殊荣。
姜令鸢原本以为,萧景弋是武将,院子里定然也没什么好讲究的,却不想,这景致,比他们大房的雅园还要贵气华丽。
这一下子就让她心里难受起来。
幸好她一踏进屋,就瞧见了姜令芷一副哀伤丧气的忧愁模样,心里才又平衡下来。
“姐姐,昨日的事是我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姜令鸢一边敷衍着道歉,一边虚情假意地安慰:“将军病重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就算以后孤苦伶仃地守寡,日子也是要熬着过下去的。”
说着拿出锦盒里的东西:“我听说外头做的孝衣都是用的麻布,很伤皮肤,特意挑了件柔软的白布料子,给你做了件好穿的......额......”
话音还未落,她的视线落在床榻上那几匹随意放着的缂丝上,嘴里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她在尚书府长大,自然是认得缂丝的。
但爹爹不喜奢华,府里上行下效,衣着首饰只是寻常官宦人家所用。
再加上她是养女,养母又是继室,也不好铺张浪费了。
她最多也就用过缂丝做的腰带罢了.....怎么姜令芷这里有这么多啊?
姜令鸢那颗才平衡下去的心,又酸楚起来了。
凭什么啊?!
将军不是要死了吗?
姜令芷的好日子该到头了才是啊,怎么她这么风光啊!
那缂丝几乎要闪瞎她的眼!
姜令芷瞥了她一眼:“我瞧着还是你穿更合适一点。”
“姐姐这说的是哪的话,我夫君健壮如牛,不像姐姐你......”
姜令鸢眼底一片幸灾乐祸,语气却十分无辜:“姐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将军病重,这也是早晚的事呀,做妻子的当然得给夫君披麻戴孝。”
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又瞧见了那缂丝,还是贪心得不行:“这缂丝姐姐只怕是没有机会穿了,不如给了我吧。”
姜令芷轻嘲:“我就是烧了也不会给你。”
姜令鸢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她咋这么小气啊!
偏偏她实在是眼馋,又拉下脸恳求道:“姐姐,那你匀我半匹好不好?我做个石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