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舒抬起头来,眼眶还是红红的:“皇祖母可要快些好起来,给舒儿做主。”
说着,她就忍不住掉下眼泪来:“姜令芷那个贱人算计羞辱我,姜泽那个混账拒了皇上的赐婚,他们姜家都踩在舒儿的头上了。”
这笔账,她一定要还回去。
周太后眼神一闪,她是知道瑞王的谋算的。
姜尚书管着户部,大雍的钱袋子都捏在他手上,瑞王一直费心拉拢,偏偏那个姜尚书是个铁面冷情的东西,始终不肯为瑞王所用。
还有那个姜大将军,倒是个忠君不二能征善战的,只可惜,他忠的不是瑞王。
不中用的东西,的确是要想法子毁了才是。
周太后笑了:“舒儿这是身在其中,不清醒了。那个姜氏不过一个乡野村妇罢了,回头用些内宅手段,轻易便能除了她。至于那个姜大将军......”
周太后摸了摸灵舒的头发:“听说是他从南疆带回来个未婚妻,故而才没有点头的。若是那蛮荒女子没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再拒婚?”
灵舒若是能顺利嫁到姜家,随意给姜家父子下个毒,或是捏造些抄家灭族的罪证,不过是随手的事。
灵舒眨了眨眼,忽然就扯着嘴角笑了:“皇祖母说的是,舒儿明白了!”
皇室中人是什么?
是君!
臣子再有傲骨,蹦跶得再厉害,也抵不过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上回,她是轻信了姜令鸢那个废物,才会吃了亏。
这一次,她要自己来,一步一步好好筹谋,定然要让姜令芷那个贱人插翅难逃。
周太后见她又斗志昂扬起来,就不再不担心了,笑道:“这就对了。一次吃亏算不得什么,人生几十载,有的是翻身的机会,万不可就此一蹶不振。”
这话,她是说给灵舒县主的,也是说给自己的。
降爵而已,算不得什么。
瑞王谋划了这么多年,朝中大半的文官几乎笼络在手中,大雍两大武将也折其一,如今不过是最后一步的事,早就不必再将一个小小的亲王爵位放在眼里了。
周太后眯了眯眼,只有自己的亲儿子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们母子才能睡得安稳。
......
姜令芷回到国公府时,萧老夫人和府上的内眷都在前厅等着呢。
见她回来,登时都迎了出来。
宫里的内侍也开始手脚麻利地卸车,捧着那些御赐之物,鱼贯而入,在前院摆了小山一样的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