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怕死?就不要出来混

此刻贺拔天途哪有半分真心悔过,不过是敏锐嗅到死亡临近的恶臭,那股味道如影随形,令他寒毛直立,被恐惧如藤蔓般缠紧,从四肢百骸钻进心底,抽去了脊梁骨,让他瘫倒在地,为求苟活才这般摇尾乞怜,全然没了昔日的半点傲气,丑态百出,沦为众人眼中的可怜虫,曾经的“天子”梦碎得一干二净。

当李玉押解着贺拔天途,宛如押解着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重磅炸弹,一步一步踏入长安那巍峨高耸、朱漆斑驳,却依旧难掩往昔辉煌气魄,仿若岁月沧桑见证者的城门时,消息仿若一群聒噪急切、插翅的飞鸟,叽叽喳喳、迫不及待地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刹那间,整座城像是被投入巨石的静谧湖面,“哗”地泛起层层激荡涟漪,民众们仿若被神秘力量驱使,奔走相告,脚步匆匆,纷纷朝着刑场的方向如潮水般涌去。

刑场四周早已人山人海,喧闹鼎沸至极,仿若汹涌澎湃的声浪海洋。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地围得水泄不通,那拥挤的人群仿若一道密不透风、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将刑场紧紧围在了中央。有满脸好奇、眼睛瞪得溜圆,恰似两颗明亮珠子的孩童,被身强力壮、满脸涨红的大人高高举过头顶,小手兴奋地毫无章法地挥舞着,小身子在半空中兴奋地扭动,恨不能一下子生出千里眼,看清所有的景象细节;有挎着菜篮、满脸皱纹如同岁月用刻刀雕琢出的深邃沟壑的老妪,踮起脚尖,伸长那干瘦如柴、青筋暴突的脖颈,浑浊却又透着热切光芒的双眼满是急切,哪怕腰背酸痛得仿若被重锤击打,也不肯松懈分毫,好似错过这一刻就会错过整个人生大事。众人皆满心期待这场关乎王朝命运走向、惊心动魄如狂澜骤起、风云变色的“大戏”开场,仿若虔诚至极、心怀敬畏的信徒们等待一场关乎国运兴衰、生死攸关的盛大祭祀的开场仪式,每颗心都高高悬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几近窒息。

李玉身着一袭玄色戎装,那质地厚实得仿若铠甲巨兽外皮的战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峻肃杀的光泽,似能冻住周遭空气。他大步迈入刑场中央,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霜雪,脊梁笔直,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锤夯地,“咚咚”有声,踏出坚毅无比、不容撼动的气势,仿佛脚下的土地都因之微微震颤,似在臣服于这股强大气场。手中长刀出鞘,寒光闪烁,仿若冬日冰河那冷冽刺骨、能冻裂灵魂的反光,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折射出冰冷锋芒,丝丝寒气仿若实质化的冰碴,丝丝缕缕飘散开来,似能轻易割破周遭凝滞仿若果冻的空气。

就在他手臂蓄力,肌肉紧绷如拉满的强弓,那鼓起的肌肉仿若钢铁铸就,准备挥刀斩落贺拔天途头颅之际,潼关方向一骑快马仿若一道黑色闪电般疾驰而来。马蹄翻飞,扬起的尘土如滚滚浓烟,遮天蔽日,刹那间让周边视线一片模糊,溅起的泥点四散纷飞,仿若暗器四射。马上信使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噼里啪啦滚落,衣衫湿透仿若刚从水里捞出的落汤鸡,勒马急停后身形晃荡不稳,双腿发软得好似面条,差点一头栽落马下,双手死死揪住缰绳,指节泛白,扯着沙哑嗓子声嘶力竭地惊呼:“将军不好!齐国大军仿若出山饿虎,倾巢而出再度猛扑潼关,攻势凌厉仿若狂风暴雨,矢石如雨,那潼关城墙在密集攻击下已然摇摇欲坠,砖石崩落似冰雹砸下,守兵死伤惨重,残肢断臂横飞,危在旦夕啊!”

话音未落,齐国使者如鬼魅般现身,仿若凭空从地底冒出。此人一身织金锦缎华服耀目奢华至极,金线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每走一步,华服飘动,光芒闪烁,恰似移动的金山,晃人眼目。他迈着大步,目中无人地直逼李玉身前,下巴高高微抬,傲慢之气四溢,仿若站在云端俯瞰蝼蚁般,以一种不容置疑、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口吻高声警告:“吾主圣谕,若你胆敢动贺拔天途一根汗毛,齐国精锐铁骑转瞬即至,铁蹄踏处,定会踏平这长安城,届时鸡犬不留,片瓦不存,定让此地化作一片荒芜废墟,只剩残垣断壁,血流成河!”

李玉本就因战事心烦意乱,满心焦虑如焚,仿若心头压着千钧巨石,沉甸甸得让呼吸都艰难,此刻听这威胁之语,怒火烧透胸膛,仿若滚烫岩浆在血脉中奔涌咆哮,额上青筋突突暴起,好似蜿蜒怒蛇在皮下扭动,双目圆睁,眼中怒火似要将眼前之人瞬间焚毁,啐了一口,怒骂:“哼!吾驰骋疆场多年,刀山火海都无畏闯过,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多少次与死神贴面而过,何时惧过你齐国,莫要在此胡言乱语、吓唬本将,不过是徒惹人笑的虚妄之语,当我李玉是吓大的吗!”

然而,命运的重击接踵降临,丝毫不给人喘息之机,仿若无情的巨轮滚滚碾压而来。齐国大军仿若汹涌澎湃、无坚不摧的黑色潮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浩渺的军阵望不到边际,密密麻麻的士卒如涌动的蚁群,人头攒动,转瞬便冲破潼关那曾固若金汤、屹立百年,见证无数硝烟却从未被轻易撼动,仿若钢铁长城的防线。一时间杀声震天,喊杀声、惨叫声交织,震耳欲聋,硝烟弥漫,仿若末世之景降临人间,烽火燃尽,满目疮痍,大地都被鲜血染红,仿若铺开一张巨大的血腥地毯。

紧接着,函谷关也在守将的叛变下城门洞开,仿若脆弱无助的羔羊惊恐地迎向饿狼,毫无抵抗之力,转瞬沦陷敌手。原来,这两关的守将皆是贺拔天途的心腹死忠,被其平日里的甜言蜜语、画饼充饥般的封官许愿蛊惑了心智,仿若被灌了迷魂汤,深信李玉是窃夺皇位、霍乱社稷的乱臣贼子,满心满眼只盼着助贺拔天途复辟登基,将李玉碎尸万段,以报那所谓的“君恩”,却罔顾天下苍生的安宁,将百姓拖入战火深渊。

这到底是对是错,又怎能轻易下结论呢?也许这对某些人来说是正义吧,少数人的正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