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事之初,他便与许山海有了明确的分工,那就是行军打仗之事,由他全盘掌控。
可事实上,自己带人准备了两个多月,又是操练队伍,又是建防御工事,但是,在官军的攻势面前,却只守了三天便攻破。
而后,在与官军近战中又颓势尽显,几乎无力抵挡,险些一败涂地。要不是许山海带人驱使民夫,从后方冲垮了官军,自己必败无疑。
这一切让他深受打击,他心中行伍之人的荣誉感和男人的自尊根本无处安放!
正是在这种刺激之下,他才干出了带人追击溃兵的无谓举动,因为他太需要一些战果来挽回失去的面子。所以,眼下他想出奇袭州城,很难说,不是了为了跟自己较劲。
谋划已定,各自心中不同的目标激励着每一个人,接下来的事,便没有了悬念。
第二天的晌午,林宗泽、徐子晋便已胜利者的身份,如愿的坐在了州衙的大堂之上。
“好!”听完林宗泽长随的叙述,王恩祖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满腔的喜悦、兴奋,驱使着浑身的热血冲上了头颅,面颊上,刺配时留下的疤痕,更是红得发亮,仿佛要渗出血来。
“好啊!”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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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喜悦根本无法抑制,王恩祖却不知道该怎样发泄出来,整个人像是一头狂躁的野兽,在树荫下,转着圈地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低吼着“好啊!”。
不远处,那些负责看押俘虏的守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远远的望着,没一个人敢凑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王恩祖的身后传来了江波的声音:“王叔!”
“嗯?小波何事?”王恩祖转身,看到不知何时来到的江波,问道。
“林叔又派了人,要我叔和吕叔即刻赶去州城。”江波答道,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手牵马匹的传令兵。
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江波称呼许山海就一个字“叔”,至于其他人,他则统统在“叔”之前,冠以各人的姓,以示区分。
“你叔带人去铁窑了,妖鬼刚才说与疯子去喝酒,你四处找找。”王恩祖还沉浸在喜悦中,随便应付了江波两句。
“有人方才见吕叔和吴叔,牵了马,往山外去了。”许山海带人去铁窑,江波知道。而吕耀辉,在见到王恩祖之前,江波已经带人到处找了一圈。
“那你去镇上看看,他们是不是去镇上的酒铺了?”方才说是要喝酒,既然两人不在山寨中,王恩祖自然联想到,吕、吴二人去了镇上的酒铺。
说完,王恩祖皱了皱眉,又说道:“你再找一个腿脚快的小子去铁窑,告诉你叔,三哥唤他去州城。”
“好!小波晓得了。”说完,江波转身离开。
应付完了江波,王恩祖继续在树荫下绕圈。
此时,他心中的喜悦已经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替代。
这种像是一种愿望达成后的空虚,又像是某种说不出来的失落,间中还夹杂着几分的悲愤,因为,他想起了他那屈死的浑家。
“来人!”王恩祖突然大喝一声。
不远处,两个守卫立刻跑了过来。
“去把俘虏里那些山贼押来,老子要借他们的人头!”最后几个字,像是一个一个从王恩祖嘴里蹦出来的。
顿时,山谷中,刮起了一阵一阵的风,周围的许多人,似乎隐隐的从风中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