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孙大人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面色严肃的侍卫。

他环视一周，目光落在程湛身上，微微颔首示意。

李知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手中的酒杯也微微颤抖。

“李大人，本官此次前来，是奉旨彻查钱富商一案。”孙大人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听闻程大人也参与其中，特来请教。”

李知府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说道：“孙大人明察，程大人只是……”

“李大人，”孙大人打断了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座众人，“本官自会查明真相，还请诸位配合。”

在场官员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程湛身边的侍卫低声说道：“大人，看来这次是冲着您来的。”程湛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眼神却一片冰冷。

酒宴的气氛彻底凝固，众人心思各异，都在揣测孙大人的来意。

李知府强作镇定，再次举起酒杯，声音却有些颤抖：“孙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下官先敬您一杯。”

孙大人并未理会他，径直走到程湛身旁坐下，说道：“程大人，钱富商一案牵扯甚广，本官需要你如实相告。”

程湛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下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知府见状，心中暗喜，他早已和赵师爷密谋，将所有罪责都推到程湛身上。只要程湛认罪，他就能逃脱干系。

酒过三巡，李知府终于按捺不住，假意关切地对程湛说道：“程大人，你也知道，朝廷对赋税亏空一事极为重视。如今钱富商已伏法，但亏空的税银却迟迟未补上。若是追究下来，恐怕……”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程湛的反应。程湛心中冷笑，他知道李知府这是在暗示他出面承担罪名。

“李大人所言极是，”程湛不动声色地说道，“这赋税亏空确实是个大问题。不过，下官记得，这些亏空主要是在钱富商和冯议员参与的项目中产生的吧？”

李知府脸色一变，他没想到程湛会突然提到冯议员。冯议员是地方议会的元老，势力庞大，连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程大人，”李知府强压怒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湛微微一笑，目光直视李知府，说道：“下官的意思是，既然亏空是在他们的项目中产生的，那么李大人是不是应该先找他们了解情况呢？”

李知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程湛竟然如此大胆，敢当着孙大人的面，将矛头指向冯议员。

“你……”李知府指着程湛，手指颤抖。

“你…你血口喷人！”李知府气得面脸通红，指着程湛的手抖得像筛糠一般。

他没想到程湛竟然如此大胆，敢在孙大人面前直接挑战他的权威。

赵师爷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程大人，您这么说可就冤枉知府大人了。这赋税亏空之事，知府大人也是受害者啊。他也是被钱富商蒙蔽了双眼，才会……”

“赵师爷，”程湛打断了他，眼神冰冷，“你确定要替李大人辩护吗？”他从袖中取出一叠纸张，在手中轻轻敲击着，“我这里有一些有趣的东西，或许赵师爷会感兴趣。”

赵师爷脸色骤变，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与钱富商私下交易的账目记录，虽然只是残缺不全的碎片，但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你…你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的？”赵师爷的声音颤抖着，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程湛微微一笑，并未回答，只是将那些纸张递给孙大人，说道：“孙大人，这些东西或许能帮您查明真相。”

孙大人接过纸张，仔细翻阅起来。

随着他一页页地翻过，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李知府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李大人，”孙大人放下手中的纸张，语气冰冷，“你可知罪？”

李知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身后的官员们也都吓得面无人色，纷纷跪下求饶。

赵师爷见大势已去，也瘫软在地，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完了。

程湛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知道，这只是这场斗争的开始。

冯议员的势力庞大，远比李知府和赵师爷更加难以对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李知府，你胆敢陷害程将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孙大人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