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普通的话却宛若洪水浇灌下来，灌得周平浑身上下尽是冰凉，他被击得半天没回过神，就连脑袋都是嗡声一片。

他神色极其苦涩，默默攥紧了手心，心中的愧疚之色愈加沉重。

王晴瞥到周平的神色，忙不迭劝说：“哎，可别这样，别把全部都揽到你身上去，这是叶梵的选择，也是柳明汐自己的选择。”

周平扯着痛苦的嘴角，低声说：“但源头在我身上。”

李铿锵无奈道：“咋，难不成他们就要眼睁睁看着你化道死去？周平，这是他们的选择，你不必因此感到愧疚。”

周平的脑海里回想起一番话，这是几天前左青对他复述叶梵的话。

他垂头沉默了很久。

唐雨生继续刚刚的惊诧：“但现在看来，柳明汐忘得是不是有点多啊？”

王晴说：“时猗只说，抽取了存在于柳明汐脑海里叶梵的记忆，她就会彻底遗忘，可没说全忘了啊？”

周平面色呆然地颤了颤手指。

公羊婉忽然提了一个意见：“要不，我试试去问问她。”

霍去病认可地点了点头，“也好。”

公羊婉慢慢靠近围在彩光之中的柳明汐，后者稍稍抬起头，眼眸中的温和之色已然全部消失。

“有事？”柳明汐淡淡开口。

公羊婉轻问了一句：“你记得叶梵吗？”

柳明汐神情淡漠，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记得。”

听到柳明汐的回答，周平走近过来。

“他是你的老师，是大夏守夜人第五任总司令，他……”周平声音颤抖着，视线落到柳明汐身后的金色佛躯，“在那里……”

柳明汐顺着目光看去，一尊盘腿而坐、双手合十的金色佛躯正含笑闭目，静静地端坐在那里。

她不认识，但却能感觉到心中的沉闷与空落落。

柳明汐紧皱眉头，“他是我很重要的人吗？”

“是。”周平坚定地说。

他忽地想到什么，“你记得时猗和德莱厄斯吗？祂们还在你体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