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问她之时,她还是忍不住会去想人生的另一些可能,“可能听话学着做太孙妃,与他有一段快乐时光后余生独自思念他。也有可能还是学医走遍四方悬壶济世,将师傅的医术发扬光大。”
这些人生选择她也都曾有选择余地,只是如今于她也只能想想了。
“但是于我而言都是不可能的,我只会选择这条路。”
她会给他一个豁达的笑容,“以后如果还有机会,我会去试试的。”
遇见他之后,她心底里多了一些令人不解的遗憾,但是关于救哥哥这件事,从未动摇过。
想到兄长和自己多年心愿即将成真,心中失落被一扫而空,再回头又是那个明媚的姑娘。
“你呢,等帮宋公子重开好镖局后,就算已经报答了昔日恩人,日后要继续行走江湖?还是继续做赏金猎人吗?”
等一切结束,一切结束后是什么样子呢?他会是什么样?他没有答案可以作答,但应当不是她预想的那个样子。
“谢毓晚,其实我想问的是,待你兄长好起来之后,无论你想去做什么,如果有人要跟着你,那个人可不可以是我?”
“是因为招亲,我爷爷……?”
谢家满门忠烈,听着大义无双,但是那牌位上的每个人都是爷爷的血脉至亲,他心中的痛无人可知,所以仅存的兄妹二人他自是惦念非常。
自小爷爷便有意无意要让他们兄妹二人远离朝堂,只是后来大哥毁了习武根基,他一心要再做些什么事情便不好再拦。
而她呢,自小便是刻意让她离开朝廷郢都达官显贵的圈子,当年先太子仙逝,太子妃为给先太孙依仗找上他要他同意为二人请旨赐婚,他曾为先太子之师,更陪他出使燕京为质,二人情谊早已超越君臣,面对太子妃和先太子留下的孩子他无从拒绝,他出于臣道和情谊无法推脱这桩婚事,回到家见着她都还在喃喃自语对不住她。
所以当初招婿被一个江湖人夺魁,世人多少有些嘲笑之意,而他是当真欢喜孙婿并不是什么显贵之人,后来又见二人颇有情谊,心中更是欢喜,让她做一个普通人好好活下去才是他心中所盼。
她问此话,方无应便知她心中误解是谢老爷子向他施压,急急解释道自己的想法。
“不是,世俗于我从无约束,我只替我自己想要一个答案。”
她心下了然,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体心又沉下去一寸,“方无应,你知不知道我……”
“我知道。”
她急切地想要告诉他自己前路有多不明,可他给出的答案均是坚定。
时间仿佛在两个人对视间静止,他眼里透着真诚,她只在心里问了一遍是否愿意,就得到了坚定无比的答案。
可一遍遍问自己真的还有机会吗?心就一次次沉了下去,如果不能给人未来,那是否真的要许下这个诺言?
“方无应,我……”
他没有听到她的任何决定,谢毓晚便整个人疼得当街跪了下去,血异生养成之前会频繁苏醒、游走,十分磨人,此时她被冲击才痛不欲生。
他将虚弱的谢毓晚护在怀中,防止路人冲撞到她,心下焦急却毫无办法,好在她的反应来得快去得也快,掐着他蜷在他怀中忍了一会儿就撑过了这一回。
额头上的汗珠被风一下子吹冷,她埋头在他的手臂上看着对面的焰火和嬉闹的人群便笑了起来。
在她鼓起勇气想搏一次的时候,蛊虫就来提醒她了,命运仿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