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小,小得元清晚凑近了依然听不到,放在元清晚手上的那只手像是突然被人抽去了生气,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往地上垂下去,整个人随之压在元清晚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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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晚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轻声唤了一声,可那个和蔼的声音再也不会回应她,唤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时终于击溃了她的内心。
她将自己的脸贴上去,双手紧紧地环住她,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滑,落在那苍老的面容上晕开。
她哭得发抖到几乎晕死过去,那些悲伤敲击着她的心,她梦了许久的记忆碎片渐渐回到了脑中,在云城,在郢都,在哥哥的棺椁前,在爷爷的坟前,一幕幕渐渐清晰起来。
她找到了自己的来处,她不叫元清晚,她叫谢毓晚,是南楚谢家的女儿,她的阿爷是谢奉之,曾经威名赫赫的楚国战神,哥哥是谢祁,世间最温柔俊朗的男儿。
从徐姑姑倒下的那一刻起,赵洵便见着了这边的人,从那边抽身过来护她,待他确认没人针对她,俯身下来想要拉上她离去时,元清晚便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赵洵一下子顿在原地,这种眼神几年前他在云城便见过,当年插他那刀时便是这种眼神,木然而难以置信,惊慌而痛苦,只那一瞬后,也倒在了原地。
这边的两个人暗中波涛汹涌,那边马蹄声便传了过来,尚在禁足的三皇子一身银色铠甲飞奔而来,不少来不及撤退的黑衣人尽数被围,结束了这场闹剧。
天子的身体受此风波一蹶不振,自此太子监国,本以为赵承熙靠本次救驾之功能重回朝堂,可他早早就接到的所谓护驾口谕却成了疑点,刺客甚至于李家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时之间救驾有功还是自导自演争论不清。
救驾之功却引来祸水,天子昏迷不醒,虽然赵承钰一力想保,但忍不住流言四起,为证自身清白,赵承熙自请禁足府中等候天子醒来发落。
西南楚国复辟势力来势汹汹,北境蛮人一边虎视眈眈、一边紧逼着和亲捞好处,沐阳郡主要远嫁和亲的消息被四处散播。
盛京笼罩着一场将要来临的大风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