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枝的希望顿时被浇灭了,可转念一想,又道:“要不你把向臣聿带走?”

“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那倒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喟然长叹。

萧沉渊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你们一直都这般光明正大地说悄悄话吗?”

也不知道避着点人。

这声音一下比一下大。

当他们是透明的呢?

向臣聿面色透着几缕窘色,扯了扯唇角,一言不发。

沈翩枝眸底有一闪而过的尴尬,但还是稳住神色开了腔:“我们下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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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非晚尴尬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还是段亦安转移了话题,“也不知何时才能停雨。”

萧沉渊倏然站了起来,径自走向沈翩枝,“本王乏了。”

不是,他乏了和她说干什么?

该不会是想让她陪睡吧?

很快,萧沉渊的举动便证实了她的想法是真的。

他当着众人的面搂着她来至山洞的里侧。

沈翩枝清冷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王爷,大家都在外面,你为何要与我来此?”

“本王不喜热闹。”萧沉渊意简言骇。

沈翩枝弱弱地说了一句,“可我喜……”

萧沉渊打断了她,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不,你不喜。”

沈翩枝:“……”

真是疯子!

他不喜就算了,还将想法强加在她身上。

直至天色渐亮,下了整夜的雨才稍稍停歇。

山洞里的篝火已然燃烧殆尽,只余灰烬。

段亦安见萧沉渊没有出来之势,凑到迟非晚耳畔道:“晚晚,我带你去采露珠吧,清晨的露珠泡茶堪称一绝。”

恹恹欲睡的迟非晚顿时清醒了几分,抬起惺忪的眼眸看他,“可我们不知何时启程啊,不会跟他们错开时间吧?”

“当然不会,他们会等我们的。”

“那我们走吧。”

段亦安与迟非晚环视一圈,发现他们仍在熟睡,所以蹑手蹑脚地离开山洞。

他们往回走了约莫一公里,找到了依傍着湖里的一大片荷花。

碧绿的荷花丛中,映着一朵朵嫩蕊凝珠的荷花,微风缓缓吹过,清香扑鼻而来。

荷叶以及粉红荷瓣上流淌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透亮欲滴。

段亦安将木船划至湖中央,迟非晚用圆瓶采集露珠。

小船碰到荷叶,上头的水珠摇曳生姿,迟非晚将瓶子递了过去。

谁知水珠猝不及防地落在了湖面上,泛起一圈小小的水花。

迟非晚皱了下眉心,“太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段亦安眸底隐隐透着宠溺,“无碍,露珠多着呢,怕是两个瓶子都装不下。”

迟非晚闻言勾唇笑了笑,“那倒也是。”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采集露珠上,压根没注意到湖底下的波动。

“夫君,往左边划一点,对对对,就是这,别再划了。”

“我要采那花蕊上的露珠……”

“这露珠光是闻着就很清甜了,更别提用它来泡茶了。”

“夫君,你眼光真好!”

迟非晚边采边说,嘴巴硬是没停下来过。

段亦安唇角泛起深深的弧度,鉴于她的话太密,他连想回话的空隙都没有。

一炷香过去,迟非晚已然采好了一瓶露珠。

她心情大好,甚至还哼起了歌。

段亦安也被她的歌声感染了,跟随着她哼了起来。

还差几滴露珠就采好第二瓶了。

迟非晚眼睛都亮了起来,动作也迅速了不少。

可就在此时,船底被一阵蛮力推翻,段亦安与迟非晚猝不及防地落入水中。

十来名黑衣死士潜入湖底,手持利刃地挥向他们。

迟非晚不会水性,呛了几口水,肺里一阵窒息,更不会在水里作战。

她没法躲开死士的刺杀。

手臂以及腿上皆被划了几刀。

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她周遭的清水。

段亦安迅速游向迟非晚,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向死士挥去。

死士没来得及躲避,匕首直刺胸口,往湖底沉去。

段亦安搂住了迟非晚的腰肢,双眸猩红地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