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油彩似乎还没有侵染完全，搞得他的脸白一块花一块的，反倒更像个小丑了。

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我什么时候露馅了？”

苏夏神色有些怜悯，“我在研究室找到了测试记录。

你是当时带头接触心灵遮断合金的，我想，按照基金会的程序，恐怕也会有成员负责观测你的状态吧？”

当时，他找到的测试记录里是这么描述的——

“据观察对象反应，现阶段已出现严重的偏执与躁郁症，项目结束后需进行疏解治疗。”

苏夏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样的陌生人，神色里更多的是悲哀：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在穿上小丑服使用这个力量后，甚至在你不断接触心灵遮断合金开始，就已经有了严重的精神疾病了吧？”

镜中“苏夏”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揪住他的衣领，愤怒地大叫：“我没疯！”

他苦涩地笑了起来：

“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安心地为大家造福就好。可是，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说的吗？？”

说着说着，他逐渐咆哮起来：

“呵呵，他们说什么‘你不是他’，‘真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你居然想成为他，你配吗？’”

“我就想和你一样为大家造福，我有什么错？？？而且，我也对大家好，凭什么不能受到和你一样的对待？”

他使劲地跺脚：

“凭什么你能够有那么多的异能，受那么多人的敬仰，凭什么我就只能成为你的影子？

凭什么？？？你告诉我啊！！！”

他狠狠地质问着苏夏，仿佛在倾诉老天的不公。

苏夏摇了摇头，“你想杀我，我没有意见，但是，你完全没有必要杀掉那名员工的。”

他的目光扫向对方身上穿着的华丽小丑服。

镜中“苏夏”看见他的视线，立刻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谁，便呵呵笑了起来：

“苏夏，你还是这么虚伪，牺牲他一个，便能帮助我救下整个游乐园，这太划算了不是吗？”

“这只是你的借口罢了。”苏夏眼神锐利地仿佛要将他看穿：“没有人希望做被牺牲的那个，电车难题的拉杆不应该在你手里。

而且，死在敌人手里，那才叫牺牲；死在自己人手里，你也好意思用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