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图沉默了。

他脸上露出与孩童外表不相符的痛苦神情，用手撑住额头：

“可是……为了这一线的希望，我们究竟还要付出多少代价？

斗战神、工具之神他们全都牺牲了，这样真的值得吗？

我们可是神明啊，不是人类，有必要为了他们拼命到这种程度吗？”

梅菲斯特隐约带着几分失望：

“父亲大人，您真的不是在自欺欺人吗？您明明知道，我们与世人的关系和那帮渣滓不一样。

帮他们也是在帮我们自己。

更何况——”

他的嘴角扬起，带着几分狂傲和病态：“您不觉得，只有这样的赌局才有意思吗？

我甚至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啊！”

特图微微摇头，似乎认可了他的说法。只是，他似乎又想起什么，眼神明亮了一瞬，神色似乎有几分侥幸：

“而且，我们现在不是有规则怪谈吗？祂们也不会屠杀万界生灵了，我们也没必要再和他们抗衡了吧？”

梅菲斯特微微摇头，眼神沉凝：

“父亲大人，您知道的——

我曾游历万界之外的另一个宇宙，有幸见证了那方世界中一个古老国度的历史，从里面得到了不少经验和教训。

里面有句话叫做，革命不彻底，等于彻底不革命。

我曾见证这个国度一个时代的历史，太多次革命的果实被奸人窃取。我们同样也是如此。

如果就这样停滞不前，即使是您开发的规则怪谈，也只会沦为那帮渣滓奴役世人的工具。

您这样，又和那些沉默的旁观者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作为规则怪谈开发者的您，明明就看在眼里，就连那帮渣滓弄出来的宠物都能骑在人头上作威作福了啊！！！”

特图深吸一口气，捂住自己的脑袋：

“我承认，你的话再次打动了我。但是……

艾丽娅已经死了，我……”

他用长发掩住自己的脸庞，神色有几分黯然。

随后，他缓步站起，一大堆的东西突然悬浮而起，switch、游戏手柄、西洋棋、足球……不一而足。

这些东西一股脑朝着祂飞了过去，将祂包围在里面，“请不要来打扰我了，被祂们发现我俩的谈话，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梅菲斯特神色愈发失望，他轻蔑地看了一眼那一大堆的玩具，嘴角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懦夫。”

他缓步向着宫殿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很小的东西突然骨碌骨碌滚落到了他脚边。

他的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