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将家里的田地卖了,接着是典当了家中的藏品,最后是卖了住宅,搬去了宗族乡下的老宅。那座气派的老宅,他们是住不得的,他们住在了老宅附近的破房子里。
说来好笑。他们能当能卖的全都当了卖了,却留下了我。房子又窄又破,神台便被放进了他们的房间。那房间放了一张床,就只能将神台放在了床尾。
而我被捉来时还是一只小猴,在他们床前的日夜,我可增长了不少知识。 ”说到了这里,天帝子金黄色的眼睛扫向崔柯的前胸和长腿。
崔柯似是无所发觉,“然后呢?”她听见天帝子停下叙述,不由地进行发问。
“……我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脱离那座雕像了。见到跟我这般形态的东西,它们对我都露出了恭敬的神情。有一日,我进了一家气派的宅院,随手拿了一块金子回家,放在了他们夫妻的床头。
我进入了男人的梦境,告诉他那块金子是我给他们的赏赐,因为他们诚心的供养我。他在梦里问我,他该怎么做,我才能赐予他们更多的赏赐。
我说将他的儿女献祭给我。”天帝子特意将故事停在了这里,湿滑的舌头舔舐嘴唇。
“她呢?她答应了?”崔柯追问。
“如果她不答应,我怎么又会在这里呢?”天帝子邪恶的笑了,嘴唇翘起,露出尖利的獠牙。
陈季娉在吴婕苣的房间停留了许久,她侧着耳朵仔细地听楼下的动静,但她预想中的变化与声响始终不曾到来。
她有些急躁了。如果错失了今晚的机会,她将永远不能再见到弗苼。那么这些年的等待与煎熬,全都了无意义,全成了她的苟且偷生。
她几乎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陈季娉再次看了眼时间,11点45分。她没有时间了。她下定了决心。急速走向房间的角落,在大床的边缘摸到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陈季娉将里面的事物全部取出,一一回想了用途和用法。她屈膝弯腰,俯身再从床底抽出一套衣服,重新换上。她不想弗苼看到她换衣之前的打扮。
陈季娉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查看一楼的情况。只听见天帝子那句,“如果她不答应,我又怎么会在这里呢。”之后,是他令人反胃的笑声。
她失望了,看来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真是靠不住的。她从口袋中,摸索着掏出……
就在这时,陈季娉听到崔柯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