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木制屋顶和一道穿过纸糊窗户的斜射阳光,身体有些暖,但是胳膊很疼,像是在被什么切割一样,萧不同皱起眉头,想侧过身看一看环境,可是这一动,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险些滚下炕。
此时他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那只胳膊了,所谓切割的疼痛,只是幻肢痛而已。
屋外人影走过,一个人掀开厚棉被做成的门帘走进了屋,看见斜着身子皱眉不语的萧不同,惊呼了一声。
“呀!你醒了?”那人赶忙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跑过来将他平躺下,“醒了你也不叫一声!”
屏姐刚才在打扫院子,她凌晨接到山里郭师兄的消息,只说玉屏山无恙,但是山里还有些发了疯病的修士在无差别攻击,所以让她在望山城再待两天,并无其他多余的话。
但屏姐对此已经很满意了,只是不知为何,此时的她眼圈有些红。
“我昏迷了多久?”萧不同在缓缓梳理思路。
“一夜不到吧。”屏姐边说边拿起屋里烧的乌黑的水壶,倒了杯热水,本想直接递给他,然后才想起这个人少了一只胳膊,无法自主喝一杯滚烫的水。
最后只好放在炕沿,打算晾凉。
此时院外的哭喊声忽然变大了很多,甚至隐隐还有唢呐声锣声,萧不同听了听,开口问道:“外面为何这么多人哭?”
屏姐偏过头,揉了揉本有些红的眼睛,然后扭回来露出一张笑脸道:“昨晚地震,城里死了不少人,当然哭的多,丧葬队伍一排排的把路都赌上了,你先养伤,有些力气再出去看看。”
萧不同看着这个女人拙劣的演技,没有生气,只是继续道:“蟾宫的消息具体怎么说?”
房间里静了静,萧不同想知道具体的结果。
“昨晚,有两位魔尊潜入玉蟾宫,袭杀了玉蟾祖师,蟾宫唯一的准圣拼死抵抗,被废了修为,此时正在召各地蟾宫修士回宫!”屏姐声音有些低,她到现在还是有些错愕,不理解白玉蟾祖师怎么会死的。
她刚接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哭了好一会,眼泪或多或少有被整座望山城里的哭声感染,但悲伤却是货真价实的。
“死了啊。”萧不同默然的转过脸,看向窗户,窗纸一片金黄,他的幻肢更加痛了。
“你先别伤心,我想办法把你在这的消息传给山里,让他们给玉蟾宫送个话,到时候让蟾宫的人接你回去!”屏姐看他的模样有些不忍,觉得他一定很想回到玉蟾宫见见自己祖师的尸骸才是。
萧不同只是摇了摇头,他有些疼有些累所以不想回话。